贺以诚眉眼间隐隐浮动怒火,他皱着眉,并未发作。
“好,你喜欢,我尊重你的想法,过年还回来吗?”
展颜点头:“回,我跟您一起过年。”
贺以诚半晌没说话,等她吃饱,拿起手套去结了账。
“您去学校逛逛吗?”展颜邀请他,“我陪您走走。”
贺以诚说:“不去了,这么冷你回宿舍吧,”他瞥见她手面上的冻疮,去买了冻疮膏,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展颜要送他去车站,被他拒绝了。
她目送他,直到他上了辆出租车,才转身往校园里走。
那封信,寄到了贺图南的学校,他去香港了,等到来年七月,还要到纽约参加统一入职培训。
大四非常忙,大家各有各的安排,读研的,出国的,定下工作的,那封信几乎没人留意,不知是谁给拿回来,放他床上,等贺图南从香港回来,那封信,跟一些临时放他床上的杂物混在一起。
他发现时,心境早已变了许多,那种耽溺于情,纯粹的,近乎宗教般狂热的感情,已经退潮,像大梦一场突然醒来。他为此痛苦许久,无时无刻不等她过来求他,这样的期待,最终落空,她没给他打过一次电话,q|q上也没有任何留言,他把单独用来和她联系的q|q号注销,其实也没用过几次。他甚至没骨气地想过,是否要再去找她,她不来找自己,那自己去找她好了。
他庆幸当时一场重感冒把他绊住了,让他在高热间,明白自己是个蠢货。
她早就过上正常的生活了,有人爱,有人骄纵,她根本不需要他,她只是在无人可依的时候,才想起跟他亲近,她就是个白眼狼,用甜言蜜语和诱人的身体,把他弄的失了心智。
直到此刻,他在乱哄哄的宿舍里看到这封信,跟不知谁的臭袜子混一起,只觉得陌生可笑。
他把床铺收拾了,还在寝室的,把东西拿走,跟他说笑了几句。
贺图南最终把信丢进了垃圾桶,没有犹豫。
二零零四年的冬天,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还和她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