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图南说:“那倒是,他们毛都不见得长齐了,算不了男人。你直接告诉他们好了,我有男人。”
他一点不掩饰那点放浪形骸,轻车熟路地嘲弄。
“好吧,我有男人,真是不要脸。”展颜终于忍不住笑。
“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贺图南问,语气里有玩笑似的不满。
展颜故意道:“我应该说什么?我不知道。”
贺图南威胁都是放荡的:“到南京弄不死你。”
她心底一阵悸动,挂上电话,脸还是烫的。男人在这种事上,都是这样的吗?粗鲁又直接,贺图南以前可不这样。
交作业这天,有人告诉她,一个女的找她,女的,不是女生,在学生的嘴里代表着女人。
是孙晚秋,她突然出现在学校。
她穿了件风衣,里头是裙子,也许是因为长途奔波,衣服像过去的日子那样皱着,无论怎么一双手,都抚平不了。
那条黑色的臭烘烘的河,好像变成她脚上那双半高跟皮鞋,是一种颜色。
孙晚秋画了淡妆,她涂了口红,斜挎着包,手里拎个大塑料方盒。
两人对视片刻,展颜怔怔看她。
“我知道你来了南京,学建筑。”孙晚秋拨了下新烫的卷发,眉毛修很细,像个女人。
展颜慢慢走过去。
“你高考前的信,我收到了,我给你回了信,但你没有再给我写信。”她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你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