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打到窗子上,映出床上人影,像两条蟒,又或许是白的蛾,黑的蛾,不停交尾,痴缠,雨冲洗着玻璃,天肆虐地,夜长得看不到头。
展颜趴他肩头起起伏伏,她没有依凭,只有他,人被颠得不清不楚,嘴里声音细碎,她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直到他把自己紧紧按在怀中,她在暴雨声中,听到他的声音。
像彗星拖出了个尾巴,消逝在天际。
贺图南开始亲她,她浑身都汗津津的,像在水里,床单早拧的不成样子,颓然一团。
人的身体真是奇妙,明明那样纤薄,却又充满无穷的韧性,好像人本身,有时历经千难万险都打不倒,有时,一丁点小意外竟无法承受。他想开灯,展颜俨然脱了水,无力阻止,灯光亮起的刹那,她挡了挡眼。
贺图南把她抱起来,两人挨着,她没力气害羞,低不可闻说:“我累,想睡觉。”
“我帮你擦擦。”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指尖却流连不去,她真是累了,像折翅的鸟,哀哀地耷拉着脑袋,靠在他臂弯。
他把她变成女人,她把他变成男人,事情就这么简单。
贺图南有种难言的满足,从身体,到心灵。他瞥了眼展颜脖间的吊坠,吊坠也是湿的,说不清浸透了谁的汗液。她身上全是红红的痕迹,贺图南下床,给她从衣柜里拿了条干净小裤帮她穿上,展颜别过脸,他捞起她手指亲了亲:
“这个礼物行吗?”
展颜心里茫茫的,她说不清,只觉得害羞:“你像个野兽。”
贺图南抚着她桃花一样的唇,他在她跟前,不用做稳重的体贴的兄长了,他不用克制,想怎么爱她就怎么爱她。
“哪儿像?这儿吗?”他近乎轻佻地拽过她的手,展颜躲开,脸色也跟着变了,贺图南戏谑看着她,“不够舒服是不是?别担心。”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她嘴唇,声音里全是暧昧,“好妹妹……”剩下的话近似耳语,直往耳朵里钻,听得人臊死了。
展颜听他开始满嘴胡话,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么个人,她扬手打了他一巴掌,贺图南也不生气,他还在笑,关了灯,把人重新拖进怀里。
“你怎么会说这种话?”展颜脸通红,她倒没挣扎,很乖顺地趴他胸前。
贺图南轻笑:“我只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