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哪种人,他真的了解吗?他不想见贺以诚,也不想面对林美娟了。
贺图南跑出小区,风噎的眼睛疼,他来到路边,打了辆出租,粗声大气说:“一中。”
他脑袋沉沉,睁不开眼,瘫坐在后排,外头的灯光从脸上掠过交错的影子。
一连几天,他都显得格外沉默,睡眠斑驳。同学请教题目,他相当没耐心,给人冷脸:“不会。”
徐牧远私下问他:“怎么了?最近你状态不太对。”
贺图南不说话时,人显得倨傲,他冷淡地瞥了瞥徐牧远:“什么状态是对的?”
徐牧远思忖片刻,拍拍他肩膀:“打牌吗?要不要玩儿两把?”
男生寝室有时会打牌,贺图南总是赢,但规矩是谁赢谁请客。
他没打牌,寝室里几个人把小甜甜布兰妮的歌放得震天响,阳台上衣服硬邦邦的,寝室长在叫:“我去,这是开始结冰了吗?”
今年冬天,来得很早。展颜是在食堂遇见的贺图南,她见他一个人,便挤过去,“嗨”了一声。
因为发的是四声调,听起来,像吓他。
即使在同一所学校,见面的机会并不多,除非刻意去找。更何况,高三在大家心中,那是极忙的。
贺图南没被吓倒,他只是转过脸,看看她。
“你怎么一个人?徐牧远呢?”
贺图南拿勺子拨着米饭:“我必须和他一起才正常吗?”
展颜悄悄打量着他,他耳垂那,那颗褐色的小痣,像个停顿。
“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呢?”她说的是上次自己单独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