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原来还可以这么活着。
可是所有句子的开头,必须有“听颜颜说”,所有表情的伊始,也必定有包涵爱意的一瞥——贺以诚每每跟她说话,要先笑看展颜。
孙晚秋承认,她第一次嫉妒展颜。
已经不是羡慕一词能评判的了。
这种嫉妒,好像深藏躯壳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曾知道,她对展颜,会有嫉妒。她比展颜聪明,展颜比她漂亮,这是十几年里的一组对照,孙晚秋并不以为意。
“味道怎么样?”贺以诚说着,忽然对起身去拿饮料的贺图南错了个响指,“给晚秋拿点果汁,可乐不解辣。”
展颜歪着脑袋,冲贺图南笑:“那我也果汁。”
很奇怪,一跟孙晚秋在一起,她就习惯什么都和她一样。
贺以诚一晚上都在留心展颜,他知道,她很高兴,很舒展的那种高兴,他便也跟着高兴,准备接下来几天要抽空陪着孩子们。
晚上,两个女孩子一起洗澡,坐在瓷砖上。
孙晚秋帮她缓缓搓着背,展颜的腰很细,脊柱骨很漂亮。
水流哗哗。
“你高兴吗?贺叔叔人很好吧?我就说,你来这里不要拘束。”展颜把头发都往后梳,眉毛湿漉漉的。
孙晚秋微笑:“高兴,贺叔叔一直对你这么好吗?”
“是的,但他很忙,有时我周末回来他不一定做饭,今天你来,特地招待你的,是不是贺叔叔厨艺很厉害?”
孙晚秋下巴忽然抵在展颜肩膀上,她鼻尖的水,滑落到她肩头:“展颜,你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