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蒙瞳孔心虚,不敢对上初浔的视线,他将目光放下,却又看到了那纤细的脚腕,他知道那长袜下面是嫩白的皮肤,那精致的双脚都该有着圆润的趾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触感,但一定令人心生杂念。
这就是Omega的诱惑吗?不知道对方的等级,也没有信息素的勾引,欧阳蒙也不是alpha,一大早就被勾的神魂荡漾,他暗骂了自己一句,慌张应道:“不用了,有事您再叫我。”
初浔蹙眉看着落跑的欧阳蒙,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了,前言不搭后语,他想,可能是心中有放不下的事,初浔就没有再多问了。
他去洗漱,然后去用餐,欧阳蒙已经让人把东西都端了出来,初浔知道这是裴云廷做的,于是用餐的心情就不同了,他现在没有办法想到裴云廷,否则一个人也会面红耳赤,就像昨晚他抱着自己,在他耳边低语。
初浔打开了餐盘,有三道菜,一盘甜点,做菜本来就是浪费时间的事情,还要做甜点,他真不敢想裴云廷是几点起床的,饭菜冒着热气,糖醋鱼的色泽鲜艳,唤醒了一大早的食欲。
这简直就不是初浔敢想的生活,虽然从前在钟家的生活也是富足的,可是那会人多,拘谨得厉害,他吃个饭都要紧张被人问话,害怕平静的餐桌顿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那让每天早上的初浔都惴惴不安。
早餐已经成为了一个家爆发争执的重要节点,钟老和钟夫人,以及钟越,都在那个餐桌前,就总有隐隐的火药味,虽然这火药味多半都是因为没有信息素的他而产生。
初浔没有动筷子,他真是讨厌自己乱想的毛病,就不能像自己说的那样,往事随风吗?为什么总要想起以前的不开心呢?这不是成熟的做法。
初浔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沉思,做自我调节的工作,不料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裴云廷的来电,初浔迅速接听了电话。
“喂。”早上的声音软绵无力,好似没有睡醒,实际上初浔是太慌了,声音不够沉稳。
电话那头的人问:“起床了吗?”
裴云廷身侧很嘈杂,听筒里有别人的说话声,初浔大概知道他在工作中,乖乖应声:“嗯,起来了。”
初浔两腿并拢,好像坐在一个极为正式的场合那样拘谨,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捧着手机的底部,明明周围没有别人,身体也是紧绷的,电话对面的人于他而言不可懈怠,和裴云廷交谈会紧张几乎是一种本能。
何况听到他的声音,和他打电话,就像昨晚他抱着自己,贴在自己耳侧说话,害得他心痒了一晚上,还无法安抚。
裴云廷可不知道自己给这个Omega带来了多少幸福的困扰,他顾自说道:“你今天要回家,十一点再出发吧,那会儿天暖一些,走的时候把我放在沙发上的外衣拿着,出行的时候披在身上,今天温度低,不要大意。”
初浔抬起头,朝沙发上找了找,看见了那件搭着的大衣,蛮厚实的,很有重量感,他昨天晚上已经感受过了。
初浔心里暖烘烘地:“好。”
裴云廷说:“嗯,吃饭吧,不打扰你了。”
初浔听他要挂电话,有些意外,他就是打电话专程来嘱咐自己这个的吗?
初浔忙道:“等一下。”
裴云廷那边安静了下来,没有挂掉电话,初浔也没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交代,他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你……是不是在工作啊?”
裴云廷很快回答:“对,之前答应了帮别人的事,现在在谈。”
“哦,这样啊,”初浔握着手机,看着鲜艳的菜色,说道:“你不用……帮我准备早餐的,你这么忙……”
“我睡眠浅,起早起的习惯了,”裴云廷说:“而且我很喜欢做饭,你不来之前,我想做都没人试吃,谢你帮了我这个忙。”
虽然这么说,初浔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裴云廷总是这样,不让他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说些宽慰人的话,初浔心里热热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单手撑着座椅,是一只需要人揉揉脑袋的小猫。
“吃饭吧,别瞎想,”裴云廷说:“待会还有正事做呢,嗯?”
初浔咬着嘴唇,轻声回应:“嗯,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初浔沉默了,他现在就是个住着别人的,吃着别人的,还不能有心理负担的奇怪角色,看着可口的糕点和丰富的早餐,初浔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他要做些什么呢,还给裴云廷一点点,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但总得做,才能让这种一直被关照的现况得体一点。
初浔拿起刀叉,插了一块奶油面包,送进了嘴里,化了满嘴的甜腻和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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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嘈杂的音乐,里面是安静的谈话,隔音效果足够的房门挡住了喧嚣。
人影幢幢间,身着制服的火辣女孩们送上了高档的酒水,她们指尖轻点,长腿下压,叠在一起的腿部肌肉丰盈饱满,二十五度的空间里裙影交叠,三个男人的目光却不在这人为风景上。
“还有问题吗?裴少。”先发声的男人正是钟延,他西装革履,是刚从繁忙的工作中脱出身来,紫色的领带藏在西装下,是一副手握大权的风姿做派,可惜今天也要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