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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巫姑来给太启换药时,发现太启有点不对劲。
初看是发现太启的长发被扎起来了,再仔细一看,发现太启的心情很不错,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懒洋洋的满足感,正趴在床边翻看一本旅游杂志。
“东君。”巫姑满腹狐疑,端着托盘走过去,在床边跪下。
“坐吧,凡间世界,不必行大礼。”
“是。”巫姑起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太启右手翻着杂志,左手顺势就递出去,因为动作随意了些,也没注意袖口缩到了手腕上,巫姑正待给太启上药,拿过棉签后忽然瞥见太启手腕上一圈红痕,吓得顿时失声。
“东君,您、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太启偏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手腕上的红痕,不在意地说,“没事。”
“这怎么能叫没事呢?”巫姑吓坏了,“这又是谁伤了您?”
“没有啊,没有人伤我。”太启把右手也伸过来,然后卷起袖子给巫姑看,“右边也有。”
巫姑:“??”
这对称的一圈红痕?谁这么放肆?
太启说;“一会儿就消了,没有伤神体。就是我和虞渊闹着玩儿呢,担心弄痛我我会揍他,所以留了点痕迹。”
巫姑整个神都快疯了;“怎么又弄痛您了?哪里痛了?”
“并没有哪里痛。”太启回想刚刚,忍不住用杂志遮住脸,掩饰自己情不自禁的笑意,“还挺开心的。”
巫姑:“??”
门外有人咳了一声。
太启扬起头,看到是虞渊,笑意就掩饰不住了。
“开完会了?”
“嗯。”
虞渊走了进来,他换了一件棉麻质地的衬衫,穿着家居拖鞋,看起来还洗过澡,路过巫姑时,巫姑明显感觉到一股湿润温热的气息,连他平日里锋利的气质都温和了不少。
虞渊靠着床沿坐下,太启则坐起来,靠在虞渊的怀里,把左手拿给巫姑。
“这两天已经好了不少,明天开始就早上来一趟吧。”
巫姑说;“是。”
虞渊小心翼翼地替太启把袖子卷起来,眼神在太启手腕上的红痕上扫了一圈,又形同无物一般,看向了太启手臂上那三道狰狞的伤口,眉宇间浮起一股阴沉的怒气。
他已经看过好些次这几道伤口,却依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还痛吗?”
虞渊握住太启的手臂。
“早就不痛了。”太启微微抬起小臂,“就是感觉这伤口怪刺眼的。”
白壁有瑕,这瑕疵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巫姑手脚麻利地替太启处理完伤口换了药,说:“只要对神体无碍,过些时日就会养好了。”
她把托盘放在一边,处理过伤口的棉签塞进一个牛皮纸袋里,等会儿需要处理掉。
“我还是建议您回昆仑养伤,昆仑无尘无垢,又有得天独厚的修行环境,就算这里有结界也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