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漱微微侧过头,双眼眯了起来:“还是说我在你心里是个可以为了所谓‘嘉宾’踢掉队友的人?”
陆枕流其实是明知故问。
他知道程漱为什么拒绝明权,但就是想亲耳听见程漱说他的理由。
心里没什么安全感,这安全感全靠程漱说的话给。
“笑话,我穿过来之前什么大明星没合作过?”
程漱掩唇咳了两声:“我又不稀罕什么热度,出不出道无所谓,一个嘉宾也能收买我?”
“是吗?”
陆枕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唇角微微扬起。
其实他也无所谓的。
刚刚在门外听见明权的条件时,他甚至还觉得明权说的有几分道理。他穿书前出过一次道了,现在不出道也没什么,主要是想程漱好。
程漱好,他就好了。
如果说穿进来之前,他的梦想是出道和程漱一起站在舞台上,那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程漱好好的。
只要他好好的就行,自己真的没所谓的。
选秀基地所处的城市前两天又下了场雨,让本来就开始下降的温度变得更低了,这会儿一阵风吹过来,让人生出了几分寒意。
陆枕流快走了两步,将自己披在肩上的外衣脱下来给程漱披上。
“你自己穿,”程漱躲开了他的动作,“别忘了是谁平时一发烧就像要不行了一样。”
陆枕流脸一红:“你还记得啊。”
程漱当然记得。
陆枕流算是他们团里公认的身体最好的小孩,但一年里也免不了一两次的头痛脑热。他一发烧,随之而来的必然是高烧40度,烧得嗓子都溃疡咳血那种。
一次陆枕流录综艺,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往他身上泼水。他当时没什么感觉,但出门的时候被寒冬腊月的风吹了下,回了公司租的别墅就开始发烧,当晚烧到了40度,浑身上下烫得吓人。
程漱半夜叫的出租车把人送去了医院,看着他挂水吃退烧药,本来以为第二天能好转一点,可陆枕流第二天却直接把嗓子烧溃疡了。
一场大病像给人退了层皮,让陆枕流蔫了两三周,精气神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那次真的辛苦队长了,”陆枕流说,“如果不是队长,我可能脑子就烧傻了。”
“你现在也挺傻的。”
程漱想起那会儿自己怀里烧得脸发红的弟弟,眸子里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笑意,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里带着点不该有的温柔。
“刚才队长和明权说,不喜欢他天天跟在你后面。”
两人走进宿舍楼的时候,陆枕流忽然换了个话题,再次说起了刚才的事:“那我呢?你讨厌我跟在你后面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漱“啧”了一声:“不想回答。”
“你告诉我嘛。”
陆枕流拽了下他的衣袖,被人毫不留情地甩开。他也不恼,继续执着地问他想知道的问题:“你讨厌我吗?”
“我说讨厌你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