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是很难,但又不是完全无解的呢?
吴非开始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因为实现很简单,所以一有想法他就会在游戏世界里实现一下试一试,但最终也都被他们否了。
袁三胖:“我们可以设计一个很庞大很复杂的国家,然后让他们在限时内口算这个国家的gdp等各种数据。”
吴非:“不行,如果他们有一个人工智能、超级电脑之类的伙伴,这件事也不算难。我怀疑行神的经济学家身份也可以做到。至少要是一件我们都会觉得有点难的事。”
吴非:“让他们找到五级文明消失的原因?”
刚说完他自己就否决了:“这虽然是一个困难且有解的问题,但好像做不成游戏。”
光球给他们的这个游戏设计系统,虽然可以帮他们补充很多细节,快速实现构想,但却无法凭空生成出他们自己都没有概念的东西——比如对五级文明,吴非自己也没什么认知和概念,自然设计不出来。
袁三胖开始自己在游戏设计系统处摆摆弄弄,片刻之后他颓丧地回来了:“不行,还是失败了。”
“我设计了一个普通的现代都市世界,这个世界里有一个神,是完全按照行神设计的。我提出的通关要求是让挑战队伍想出方法打动神,让神放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但系统判定这个游戏无解,不给我通过。”
“我试着在里面又放入了一个和吴非一样的人,这下有解法了,但解法又过于简单了。玩家一进去游戏很快就能知道有一个被神关注的人,这个人就是吴非,只要找到吴非,打动他,他就会帮忙去找神说请,然后就能通关了。但吴非这个人又太容易就能被打动了。”袁三胖叹气道。
吴非:“……”
但他细想袁三胖的这个“创意”之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灵光。
“我好像有想法了。”吴非道。
“什么想法?”袁三胖好奇道。
“你记不记得传统故事里有两个有名的故事,一个是庄周梦蝶,一个是黄粱一梦。”吴非道。
“我做游戏的时候有时候会想,游戏里那些npc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而他们是npc吗?我知道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但转念一想,我们又怎么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不是一个游戏,我们不是被人为地‘设计’或‘创造’出来的呢?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
“传统故事中把这种怀疑解读为真实与梦,我把它比作现实和游戏,但本质上是一个意思——我们所生活的日常时常让我们怀疑真假,但我们却又无法证实或证伪,当我们思考这些问题时,往往陷入不可知论的泥淖。”
吴非说着,已经快速到游戏设计系统处下起了指令:
“所有挑战者进入游戏后,即会重返至其进入最终计划五年前的时空节点,并且其记忆也会被重置回这个节点。”
“在这个游戏的世界里,不再存在最终计划,挑战者也不再会进入最终计划,其生活会按其潜意识中最合理的发展自然展开。”
“通关条件:如果挑战者在这个游戏世界死亡之前,意识到了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虚假的,是一个游戏,就可以醒过来并通关;如果挑战者直到在这个游戏世界死亡之时都没有意识到世界的真相,则通关失败。”
在吴非完成设计之后,光球的声音随之响起:“提示:未对伙伴进行设计。该游戏必须允许队伍中的所有上阵伙伴进入且出现,并对它们有合理的设计。”
伙伴原本都是来自于最终计划的“智能”,即使是沈行、袁老这些契约者也是一样。他们可能会更不容易被“游戏世界”所迷惑,要增加游戏难度,就必须减少这些伙伴出现的概率,让他们难以提供助力。
所以不能让他们失去记忆之后,随便变成一个游戏世界里的普通人,他们各方面而言也都不太普通,不确定系统会如何处理这些不寻常之处,但这些不可控因素可能会让游戏变得更简单。
但是系统要求伙伴又必须能进入且出现在游戏中。
吴非想了想道:“伙伴只能作为被设计出来的虚拟角色而出现,如果没有人将他们设计出来,他们将无法出现。而且他们也没有任何记忆,即使保留智能,也只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里被人所创造出来的虚拟角色的身份。”
这一条设计被系统通过了。
“您的游戏设计已被通过,是否采用其作为最终设计方案?”
袁三胖在旁边道:“我和袁老去里面体验一下,吴非你可以再根据我们的体验过程进行调整,一定要难死那两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