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如果是最坏情况,连杀错两次,那情况就太不利了。只能赌不可能那么蠢得两次都挑错人。
这个主意出的……如果301不是第一个就押315是真凶,吴非几乎都要怀疑他其实是染血的黑桃,故意借此机会来光明正大地削减幸存者数量了。
“不用这样,”沈行道,“像你说的,如果最后剩下两户其他花色对两个黑桃,其他花色里还有一个人已经用掉了双刃剑,几乎就没救了。”
“你们谁现在还有剩下的双刃剑?”他看向在场几人,“我记得今天有两个人兑换了双刃剑,双刃剑效果是今晚不用就失效的。现在就可以杀死315,如果发现杀错人,明天早晨可以把我或者417中嫌疑大的那个投死。即使又挑错了人,晚上两个剩下的其他花色都可以装备双刃剑进入,进场后先把最后剩的那个嫌疑人杀死。这时候还是两个其他花色对一个黑桃,黑桃能杀人,一个其他花色有双刃剑,也还算是势均力敌,有翻盘的希望。”
他说完后402的少女就点了点头:“我还有。”
315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别忘了404还可能是染血的黑桃!他杀了黑桃320,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好人!”
“如果我是染血的黑桃,我刚才就不会说这番话。”沈行垂下眼,淡淡道,“我现在没法完全洗脱自己的嫌疑,但假如这个契约者的计划者不是315,今晚杀错了人,按照我刚才说的,明天沉默投票的时候你们尽可以先投死我。”
402的少女闻言没再犹豫,看了其他人一眼后,拿出一小管透明试剂倒进桌上盛着水的水杯里。315见状站起身转身要走,301高大的契约者却已经制住了他,把他牢牢钳制在原地。
少女端起水杯向他灌去。
这□□见效很快。不过半分钟时间,315便抽搐着不动了。原本被捆着坐在地上的那个契约者也
随之消失。
其他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猜对了,这是最好的情况。这意味着其他花色还有四户,而黑桃则只剩一户。情况对其他花色而言十分有利。
虽然早知道结果,吴非也不由地跟着松了一口气。他祖上十八代良民,良民基因已经深入骨髓,可能天生干不来坏事。方才被怀疑是凶手的时候,他面上镇定,内心却很是紧张。
他用余光偷偷瞥向旁边的行神,只见沈行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酒吧昏暗且迷乱的蓝紫色灯光正打在他的脸上,无端让吴非产生了一丝错觉——那份恰到好处的、表面纯良的释然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丝难以发觉的……兴味?
308突然毫无征兆地死在了众人面前,也打断了402的少女方才所说的话。
毫无疑问,他是死于中毒。
吴非第一时间想到了沈行刚才递给他的面包。但是没有机会,面包是服务生端上来的,沈行先拿了一块递给了自己,然后才递给308,最后自己又吃了一块,后来又有很多人吃过面包,无论是在手上还是在面包上下毒,他都很难做到只毒杀308一个人。
其他人显然也想到了这层。他们怀疑的视线从沈行脸上掠过,却没有出声。
从刚才开始众人就一直聚在这里,308更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找不到他的死因,众人心中都有些不安稳,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一样。
“要不换个位置坐吧?”301提议道。
大多人闻言都准备附和,216却出声打断了他:“不必。现在我们中剩下的黑桃应该只有两个人了,今晚已经死了两个人,不会再死第三个人的。如果黑桃操作失误误杀了人,只会使他自己被淘汰。”
其他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216的话,继续坐在原地没有动。
从今天晚上开始,216就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作风,隐隐地占据了领导和指挥的地位。他反应迅速,分析到位,又表现得很沉稳,无形中便让人信服。
他向402的少女点点头,示意道:“继续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少女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头开始讲道:“真正的414计划者的扑克牌身份是红桃q,我和他在上船的第一天就彼此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我们都是其他花色。我是有把握能留到最后的,对于没有主动伤人能力的其他花色而言,到最后投票权就会变得非常重要,可能一票也会关系到最终的胜败。所以我们从最初就想了一个办法,他和我的契约者互换身份,通过这样的方法,把一个计划者’藏起来’。”
吴非明白她的意思,比如如果最后就剩下一个黑桃和他们两人,黑桃会以为最后是剩下了自己和一个其他花色,自己必赢;但实际上是剩下了黑桃和两个其他花色,只要一投票,就可以轻松地将最后的黑桃淘汰。
如果藏好了,在最后关键时刻,这个被藏起来的计划者可以称得上一张撒手锏。而既然能走到这里,就说明少女并非托大,她的小团队的确是有一定实力的;然而昨晚和今天早晨他们的两个契约者一被杀一被投死显然削弱了他们的实力,这才导致两人落单的时候,414的计划者被截杀。
说到这里,众人又随着少女一同把视线调转到那个被捆起来的“工作人员”身上。301两根稀疏的灰色眉毛向上高高翘起,声音上扬:“这又是谁?”
“总不可能是真的工作人员。“少女抿了抿唇,显然接连失去契约者,又失去伙伴,原定撒手锏再无用武之地这件事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些打击。
”计划者每天必须参加沉默投票,显然他只能是由契约者伪装的。有一个契约者利用了客人和工作人员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一直伪装成了工作人员,谁现在身边没有契约者,谁就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