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每天雪花一样落在他案头的诛心之言彻底冲昏了头脑,才最终下了那样的旨意,让那个强撑着身体回来看他的人死在了冰冷的城外。
如今水患,钱粮,边境的外敌一样一样都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那些年,在他还小的时候萧衍会有多难。
萧云昊的目光看向了地图的北边,鞑靼和瓦剌他早晚都要踏平的。
元初三年,淮水泛滥,景帝下旨治河,疏通被淤泥堵塞的河道,这项工程可想而知有多耗财力。
南边闹灾,北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鞑靼自从三年前一役后元气大伤,瓦剌的势力越来越大,这次瓦剌与鞑靼达成休战协议,萧云昊知道他与瓦剌迟早还有一战。
瓦剌洗劫了一个边城,朝中文武为了是战是和争的不可开交。
“陛下,臣以为修缮河道所耗巨大,此刻若是轻起战端恐怕国库空虚。”
“臣以为议和方为上策。”
朝中主和的是以右丞相徐有成为首的一众文官。
“陛下,瓦剌一再挑衅,只会得寸进尺,只有打才能彻底安稳北境。”
说话的正是负责京城边防的廉国公杨占宁。
萧云昊一语不发,只是坐在高坐上微微垂眼看着底下的争执。
参知政事杜宏昌看了一眼杨占宁拱手出声
“出兵攻打只是一时之用,三年前摄政王出兵大败鞑靼,不过短短三年,这次鞑靼又卷土重来,可见出兵无甚用处。”
听见“无甚用处”四个字时萧云昊骤然抬头,目光中的森寒大盛,方才还争执不断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小皇帝听见这话估计已经怒火燎原了
第二十六章 萧衍白死了
摄政王三个字四年以来几乎成了整个朝堂避讳一般的存在,从那半君礼的丧仪开始,到帝王几乎把凌轩阁改成了寝宫,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景帝萧云昊自从那位走了以后怕是后悔了。
关于萧衍的事朝堂中人怕触了皇帝的逆鳞都是能不谈则不谈,只有每年清明节,摄政王忌日或是皇家祭祀的时候才会提及摄政王。
萧云昊此时的眼眸寒的像是累积千年的寒冰,盯着杨占语气除了寒意再无其他
“你觉得摄政王出兵大败鞑靼无甚用处是吗?”
杨占顿时跪下,汗水顺着额角躺下来
“臣不敢,是臣失言。”
萧云昊没有再看他,反而将目光扫向御阶之下站着的满朝文武
“还有哪位爱卿和扬爱卿的意见一样?”
议政殿内静寂的针落可闻
“好,很好,没有最好。”
萧云昊直接随手扔了案上的折子向杨占,厉喝出声
“景和三年鞑靼瓦剌夺取燕云,若没有摄政王出征北境鞑靼的铁骑早就踏进大梁的土地了,景和八年摄政王出兵瓦剌才保住了边境的太平,摄政王和北境将士浴血奋战保护的就是你这样没良心的东西。”
杨占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连声告罪,只是萧云昊的怒火就像是燎原一般不可收拾,无甚用处?
“摄政王出兵无甚用处,你吃着朝廷的俸禄用处就是让朕割地纳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