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迟到了,顺便就再请半天假。
鉴于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多,他有些事要抓紧。
电话接通,原泊逐打好的腹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老赵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夸他坚强。
原泊逐茫然:“什么?”
老赵笑道:“你爸爸已经跟我说了,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用这么逞强,在家好好休息吧。”
原泊逐沉吟少许,把原纪朗给他编的谎话接下了:“快好了,下午可以来上课。”
“你看看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行吧,你下午看看情况,要是好点了就来,也别硬撑。”老赵感慨说,“……这一点,林双徊就比不上你。”
原泊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仿佛只是无心地问了句:“他怎么了。”
“他啊,唉。今早也迟到了,第二节 课才来。我谅解是他家里有事,也就没过问,谁知道这课才上到一半,他居然跑来跟我请假,说他不舒服想回家。”
老赵顺嘴一说,“我看他生龙活虎的,哪像不舒服的样子?多半啊,就是翘课出去玩。可惜了这孩子,以前在一班多听话,怎么才来我们班上就染了这么些坏习惯,你说说”
还不等原泊逐说什么。老赵自己把自己打断了,道:“哎哟,我这话说得不对。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我班上的学生,我还是得管管。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跟林双徊聊聊去。”
话音未落,电话已经挂断。
原泊逐的脸色不太好。
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反噬加剧的原因,挂了电话以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宁,脑子总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岔,无法静下心来想事情。
漱口的时候,原泊逐差点把原挽姣的洗面奶当成了牙膏,还好在进嘴以前及时发现。
去阳台取衣服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地把还半湿润的外套给取了下来,穿上身才觉得有点冷。
为了醒酒,原泊逐从冰箱里拿出了舒走前给他预备的牛奶。
结果他把刚牛奶倒进锅里准备热一下,反手就把锅扔了,把空盒子放到了火上。
看着垃圾桶里一锅覆水难收的牛奶,和灶头差点烧起来的牛奶盒子,原泊逐觉得他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糊涂的情况。
就算没有了修为,但他的反应能力和身体素质都应该还保留着。不至于因为一场宿醉,就失去了自理能力。
原泊逐只能把这归咎于能量腺的反噬,没有多想。
为了避免自己再犯糊涂,他坐到书桌前,打算用本子写下剩下的这段时间应该要做的事。
结果刚落下第一笔,就觉得心跳得很快,思绪乱七八糟。
原泊逐不喜这种情绪不在掌控中的状态。
而且他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坐到床上打坐,平日里可以坐一整宿都不动如山,今天不过两分钟,就已经睁了三次眼。
于是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件事
他在不高兴。
但他暂时不知道这不高兴源自于何。
直到门铃响起,原泊逐收敛了自己的所有表情,下了床。
他表面看上去一如往常般沉静,事实上,内心浮躁久久不去。
打开门的瞬间,原泊逐的眉头仍是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