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一直埋在江轻冽怀里的白衣少年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因为他是我道侣。”
邪修:“?”
平白无故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邪修呸了一声,恶狠狠说道:“你道侣关我什么事,该死还是得死,你也一样。”
但是说完,邪修才反应过来,地上这两个人竟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也好,”邪修像是被戏弄了一般冷笑道,“也省得我再把你们弄醒。”
地上的人坐了起来,黑衣少年拥着人,不过是偏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让邪修浑身仿佛如坠冰窖。
这种感觉,就像是亲自对上魔界那位一样。
邪修勉强定了定心神,发觉自己竟然被这两个小崽子给吓到了,岂有此理。
邪修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还是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
季逢翎正在鼓捣着手腕上扣着的镣铐,闻言竟然轻轻笑了。
他戳了戳江轻冽,说道:“我反正是不知道。你知道吗?”
江轻冽帮他拂去白衣沾染上的灰尘,闻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甚至还把季逢翎想要鼓捣着解开镣铐的手捏了下来,像是阻止他解开锁灵链一样。
季逢翎:“?”
邪修才放过狂言,眼见这两人黏黏糊糊地谈情说爱,竟是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不由勃然大怒:“好啊,我看你们是不知道灭魂鼎的滋味!我这就让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黑衣少年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灭魂鼎?本座早在千年以前就把你那破鼎碎成几块扔进了忘川。”
江轻冽双眸的瞳色骤然转换成金色,看向邪修:“怎么,你们鬼道的人又不死心,去那忘川旁一片片又捡了起来?”
邪修悚然一惊。
着一双纯粹灿然的金眸,几乎和魔界那位一模一样了。
“嚯,忘川河这么大,你们捡了多久啊?”季逢翎一旁吃瓜,看了一眼没有一丝裂痕的黑色三足鼎,惊叹道,“修得这么好,厉害啊,这手艺不拿去做法器修理可惜了。”
邪修:“……”
他面色骤然铁青,冷笑了一声 ,恼羞成怒地说道:“这双金色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魔尊呢。怎么,以为自己学着那位用法术变了个瞳孔颜色,拉这张臭脸,自称本座就能学魔尊了?”
季逢翎的脸色变得有些精彩。
邪修手中开始聚集黑雾,“你们正道口口声声说要讨伐魔尊,原来像你这般大的修士都爱向魔尊看齐吗?真是讽刺。”
说着,邪修也不想再同这般将死之人废话太多,手中的黑雾凝聚成球,忽然向面前两人甩去。
只要沾了这怨气凝成的黑雾,就算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都要被腐蚀得剩下白骨。
噢不,连白骨都不剩,渣都不会留一点。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黑雾就在快碰到两人的时候忽然噗一声消散了,像是被什么力量凭空打散一样。
黑衣少年嗤了一声,身上的幻术骤然解开。
少年身量骤然拉长,再加上那双金眸的注视,那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骤然散了开来。
然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张化成灰也不会认错的脸
邪修脸色剧变:“江轻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