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二人都低垂着头,气氛沉寂下来。
半晌,钟羡沉痛地叹了口气,艰涩地再次开口,“早知今日,就不该把你留在杞县。”
“嗨。”余蔓假装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想说点轻松的话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顿住片刻还是发出一声“哎呀”的感叹。
“来溪南这段时间有的时候也想不开,特别是看到同龄的女子儿女满地跑,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呢,就会想这些年我都干什么了。”
钟羡静静听着,不禁暗想,如果没有这些可怕的波折,余蔓也不会有这些惆怅,他们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儿女也能满地跑了。
“可这就是我的选择呀。”当时她完全可以不去杞县,只是她没那么选择,没有题目只有选择,选过了才知道是对失措,“没走过哪会知道这是弯路。”
天上的云像是一把洒在宝镜上的珠粒,大大小小的一片片不满澄澈的天空,余蔓把手架在额前遮挡太阳,欣赏着天空上云朵,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和钟羡说这些,要知道除了孩提时代的一纸婚约,他们之间并不熟悉。
这也许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产生的共鸣吧......
“呀,不说这些了,你怎么来溪南了?”
杞县单黎的府邸上一面以后,余蔓再没见过钟羡,却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活动到溪南来了,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可惜她和钟羡的缘分在她十六岁那年就割断了,此后再奇妙的缘分也续接不上,也是惘然。
“我......不想打扰你。”钟羡怕他留在杞县会忍不住去打扰余蔓,因为余蔓说过见到他就会想起余蓁的无情,所以他一狠心离开杞县走着走着更是离开了溪北。
“哦。”余蔓认为是自己无形中给钟羡添负担了,“你不用,不会打扰......”
“你也在今凤?”
“你也是?你在为裴氏做事?”得到钟羡点头肯定后,余蔓不由得喃喃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小。”
天地将他们拘在小小的一个圈里看着他们团团转,频繁地有缘却总是无份,可这一次缘分怼到眼前,钟羡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它大摇大摆地走开,他想做点什么,可又想到他和余蔓横着一条血淋淋的事实。
杞县一面,余蔓拒绝跟他走,分开后他就生出几分后怕,他想起自杀在他家门前的余妩,要是余蔓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会怎么看他,他仍坚持自己没错,可却不想看到他坚持的源泉责怪他怨恨他,所以离开溪北的原因,除了不想打扰余蔓还有就是这件事了。
“你......”
这边钟羡艰难地正要问出口,那边余蔓同时问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