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再就此事追问下去,可嘴也没停,问余蔓打哪儿来。
余蔓没有丝毫迟疑地答:“我和我娘从长勺来。”
“长勺啊......”阔面男人唏嘘道,又回头问随行的武将:“长勺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那武将想了想,答:“回主公,是前日夜里。”
主公?余蔓耳朵动了动,莫非这人就是单黎?她这运气是算好还是算坏呢?
“你们娘俩真是命大。”男人感叹道,又问:“来杞县投奔亲戚?”
余蔓边把得胜的大脑袋从怀里推出去,不让它赖着压到腰间的剑,边摇头道:“没头苍蝇似地逃,逃到这边了,就往杞县来了。”
“听闻尤家有位夫人箭术了得,一箭射翻了闻人萩。”说起这事,男人就乐不可支,又看看余蔓腰间的剑和车上散放的弓箭,问:“看你配剑带弓,莫非长勺的女人都会几手功夫?”
这话进了余蔓耳中,就好像是在敲打她,她心下犹疑,拿不准是这人别有用意,还是她听者有心。
“哪会什么功夫,就是这世道逼得,战场上捡了防身用的。”
男人听了,感叹道:“逢此大难,不知尤家那位精于射的夫人命运如何......”
余蔓衣衫下的手臂肌肤上立刻就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她幽幽道:“这打起仗来,谁还会管老婆孩子。”
男人认同的点点头,“那到了杞县你们该如何安置?”
“走一步看一步,到了杞县再说。”在男人提了两次尤家夫人后,余蔓反倒不胡思乱想了,应对起来坦然了许多,她给自己的身份已经预设好了,就这么定了,问什么都咬死了就这么说。
男人沉吟一笑,道:“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娘子是否愿意。”
没等余蔓答话,男人就笑着往身后一指,“我这几员爱将,年少有为,未曾婚配,你择一人为夫,也就能在杞县安顿下来了。”
他看养眼的美人看惯了,自是不会对蓬头垢面一脸灰黑的余蔓有什么想法,不过余蔓谈吐得当,眼眸明亮,双手白皙,他也看在眼里,五官身段没有什么缺陷,收拾干净应该会是个清秀女子,正好配他这些年纪轻轻打着光棍的部下。
后头一年龄稍大的武将,浑笑这吆喝道:“老邢我能掐会算,小娘子报上生辰,我给你算算跟我哪位兄弟的八字最和!”
余蔓嘴角一抽,都想当场拔剑了,最后还是强笑道:“谢将军好意,我已成家,在杞县歇歇脚等外面安定下来,就得寻夫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