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书晴黯然不已,重新低下头去。
成婉芋抚着心口,“如此说来,这门亲事不能同意。”
刘氏愁苦,“母亲要是同意,咱们有什么法子。”
墨九深知定北多年,二房众人已被生活磨去所有的斗志。“先不急,大房那边派人来说这件事,未必就是定下了。我想还有人同我们一样,不希望晴儿表姐嫁到侯府去。因为一旦日后有什么丑闻传出来,成家也会跟着受连累。外祖母很看重那位大表姐,肯定不会允许大表姐的名声受损。”
刘氏心神略定,“久儿说得没错,母亲很是疼爱音姐儿。我听人说音姐儿是要当摄政王妃的,母亲绝不会容忍任何人连累音姐儿的名声。”
成书晴更是难堪和伤心,“我不想嫁人,我只想陪在母亲身边,好好把信娘抚养长大。”
嫁人两次,这个才二十五岁的姑娘早已对婚姻充满恐惧。她的身上没有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朝气,甚至比刘氏看上去还要愁苦一些。
刘氏听到女儿说这样的话,难免又是一番抹眼泪。
成贺握着拳头,“只要有我在,我就能养姐姐和信娘。”
墨九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脚上,他离京的时候太小可能才刚刚开蒙而已,在定北的那些年他肯定没有机会再读书识字。庶出的子弟要想出人头地,大多都会选择科举。
他既不怎么识字,又身带残疾。靠着成府里的月例,别说是出人头地,能养活自己的妻儿都是不易,又有什么能力兼顾姐姐和外甥女。
可能是察觉到墨九的目光,他下意识缩着脚。
“表哥的脚是哪一年坏的?”墨九问。
刘氏和成婉芋都看过,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成贺痛苦地低着头,双拳握得更紧。“五年前。”
就是信娘生病的那一次,他上门去找覃家人理论。覃家人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覃二爷甚至让人把他打出去,他就是在那次覃家的家丁打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