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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可能,谁不想只做自己,哪怕那个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堪。他并不想成为别人,但是不得不伪装成另一个人。

因为真实的自己,他害怕被别人知晓。

她曾经说过,他们其实算得上是同一类人。在他们示于世人的面目之下, 是他们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另一面。

“每个人都想做自己,人生本善, 谁会天生就知道去害人。有人生来就是罪,那罪难道是他自己带来的吗?”

易白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就在墨九张开欲问之时,荣直已从刚才短暂失态中恢复。那张脸还是那样的淡而平静, 眼神还是那么的视一切如无物。

“你要是真那做,可有想过后果?宫里的毒阴狠超出世人的想象,你可知那些宫妃的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她们为争宠无所不用其极,她们手中的东西轻则让人发疯,重则让人生不如死。你确定你要尝吗?”

墨九想说她不怕,但她隐约有些不太确定。

师父是很厉害,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有人一生只精一毒。而那毒又登峰造极,她体内的毒根本化解不了怎么办?

“要不我想想?”之前她确实有些意气用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确实应该要好好想想。”

这一想就是她彻夜难眠,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过。醒来后听到外间有人说话,一个是荣直,另一个好像是宫里的太医。

那太医姓柳,人称柳太医。

荣直听到动静进来,让她躺在床上先别起,纱账也没有挂起来,仅露出一只手腕在外面。

那柳太医什么也没有问,对她的身份只字不提。在对她细细切脉后,对方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她听到对方呼吸的顿滞及急促,心知这个柳太医肯定被自己吓坏了。

她的体内可不是简单的几种毒,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毒加上还有许多错综复杂的东西。

好半晌,柳太医才慢慢松开手,脸都快皱成一朵菊花。

“荣公子,是不是要到外面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