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她用布巾慢慢绞着头发。
因为有秘密任务,她和荣直都没有带人。荣直身边的少谷没有跟来,她身边的百川也没有跟来。
头发绞到半干时,有人送来酒菜。
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确实是接风洗尘该有的待遇,此次任务一定很重要,要不然瑞王也不会赏银子赏酒菜。虽然多少沾了易白的光,但主要肯定还是因为他们任务完成得漂亮。
她正一边绞着头发,一边对着酒菜咽口水的时候,荣直终于回来了。
“快点快点,就等你了。”
他的头发比她干得还快,她可是一直绞着的。不过这个念头仅在脑子晃过后,她又被酒菜吸引过去。
万恶的皇权贵族,这些菜可真是道道金贵,一道菜的花费都够寻常人家一年的嚼用。
屋子里有地龙,菜被摆在榻上的矮桌上。她光着脚盘腿而坐,在他坐下来后给两人各自倒满酒。
“喝,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你不是说自己千杯不醉?”他问。
“对啊,我随意就好,你不醉不休。”她笑起来。
酒过三旬,她有些恍惚。
此情此景不免又想起过去,过去的那些场景一一浮现心头。人就是很奇怪,千方百计不想去想的东西,偏偏会自动出现在脑海中。
她记得每当大雪封山,她也是这样和师父围坐着。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话。那时候师父会同她讲一些江湖趣事,也会讲一些道上的故事。
正是那样的温馨让她生出错觉,以为师父把她当成亲人。如今看来,或许是因为寂寞,或许是打发无聊时光,师父才愿意和她说那些事情。事实上她不过是师父养的一只阿猫阿狗。闲暇的时候逗一逗,艰难的时候还可以杀来吃肉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