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一片狼藉, 她闻了闻, 确定药是下在浴桶的水里, 怪不得他这么谨慎的人都能中招。随意掬起一捧水凑近闻, 心道韩氏可真够狠的, 这是下了多少料。
这样的药已不是药,而是毒。
如此大的剂量, 是把荣直当成牛不成?一个男人若成了耕田不歇的牛,被耕的人怎么受得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她皱起眉琢磨开来,恐怕对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睡侯府丫头的把柄,而是用人命官司来掣肘他们。如果他们在侯府闹出人命,而且还是这么不光彩的事,恐怕再也没脸提什么嫁妆, 只能灰溜溜地让人牵着鼻子走。
当真是好毒的心思。
荣直一个人根本解不掉,他必须要解药。
“易白, 你还能忍得住吗?”
纱帐内的气息忽上忽下地涌动着,她脑子里快速想过几个方案。带他去找瑞王显然不合适,瑞王远在京外。如果给他找女人, 事后他说不定会杀人。
眼下这屋内她倒是现成的解药,不过就算她有色心,她也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何况对方是有主的。
“要不我给你弄些冷水来?”她站在床边问。
一道疾风袭来,她被位进帐内。天眩地转间,她感觉自己被人压在床上,心肝乱颤中她惊魂未定,上方是那张绝色的脸。
他之前洗浴时,脸上的易容已卸,面如冠玉的脸浮现出不同往日的妖艳。暗潮汹涌的眉、凌厉隐忍的眉、紧抿克制的唇。还有喷着灼热之气的鼻。
她心跳极快,双手被他举过头顶,胸前极剧起伏。
“易白,你…你要做什么?”她喘着气,在他的双目注视之下,仿佛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这种感觉该死的微妙,心里隐隐有些说不出来的期待。
实在是美色太过撩人,她压根抵不住。
“怎么不走?”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着和平日完全不一样的暗哑,额头暴起的青筋表明他此时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