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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你的才华是男席翘楚,我是女席魁首。人人都称我们是珠联璧合,他们羡慕我们称赞我们,我至今想来都历历在目,为何您都忘了?”

“往事不必再提,秦姑娘自重。”

“自重?我堂堂太傅嫡长女,入了这王府后院做一个没名没份的女人,我哪里还有什么尊重可言?”

秦昭光的声音很好听,透过竹叶的间隙墨九看清她的长相。不愧是书香贵女,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世家大户里书墨浸染出来的大家闺秀。

五年前荣直名动大京,与他一起声名鹊起的还有秦昭光。在那次长吟诗会上,荣直是在男子中独占鳌头,而秦昭光则是女子第一。

那时候世人称他们为秦家芝兰,荣家玉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谁知这对人人仰止的男女,一个入了王府做男宠,一个紧随其后成了王府里没有名分的姑娘,让世人唏嘘不已。

世间总有痴情女,墨九很是佩服秦昭光这种敢于追爱冲破世俗的勇气。只可惜她越是这样,恐怕荣直就越不可能接受她。

毕竟一个男人的尊严都没了,是不太可能接受这样热烈纯粹的爱,反而会避之不及。

“秦姑娘若是此时抽身,还来得及。”荣直道。

秦昭光满脸苦涩,“荣公子,我已经回不了头。自从我入王府的那一日起,我所有的后路都断了。我不后悔,只要能时常见到公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姑娘,你这是何苦?”荣直的声音并无多大的感情,有的只是平静的叙述。

一个男人这般表现,足以说明他对表白爱意的女人根本没有感情。可怜深陷其中的女人,已经无法自拔。

“我不觉得苦,只求公子不要躲着我。能这样时常见公子一面,足以慰藉我的痛苦。我甘之如饴,公子不必觉得有负担。”

多么卑微的爱,墨九都有些动容了。

她嘴里叼着一根树叶,望着那凉亭里人去楼空。显然荣直根本不为所动,秦昭光的一腔爱意只能是错付。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看他们难成的样子,那中间莫非隔着一层铁纱?”

背后升起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