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凌川第一次见她如此惊惶, 又是错愕,又是关心,忙不迭地低头哄劝, “你别紧张,有话慢慢说。有我在这里, 谁也不能欺负你。”
与此同时,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将自己的衣袍从姜宝珠手中抽了出来。
要知道, 在他被凌山海相中之前, 他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华贵的衣服。
虽说姜宝珠甜美可爱,但为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要多少有多少的女人, 把衣服揉皱了可怎么办?
使不得, 使不得。
姜宝珠没注意到凌川这个寒碜的小动作,一个劲儿向他身后缩, 同时添油加醋,梨花带雨,飞快将自己和舒凫的恩怨情仇复述了一遍。
自然,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情仇”,她也不可能实话实说,这段前情回顾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舒凫是个恶棍,非常恶的那种棍!
“…………”
然而,遗憾的是,姜宝珠如此尽心竭力地表演,其中大部分内容,凌川都没有听进去。
——因为,他循着姜宝珠惊恐的视线望去,同样在人群中认出了舒凫。
虽然他从未与舒凫打过照面,但当年魏城擂台上,舒凫以浮游炮将凌大公子千刀万剐的壮举,在凌霄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属于“可止小儿夜啼”的经典恐怖故事。
——小鸡崽子,你听不听话?
——再不听话,舒凫仙子就要用自在箫削你了!
——就连金尊玉贵的大公子,也没逃过她的削,身上被开了七八十个窟窿眼儿!
如今的凌霄城,比凌川更小一辈的幼童,几乎都是在这种威胁声中长大,一心以为“舒凫”是个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鬼怪。凌山海常年闭关,不会留意这等琐事;凌奚月听之任之,甚至还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