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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瀚满腔怨愤,表情生动,活脱脱演绎出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我告诉你,九华宗可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进了宗门,大小家族一律平等,我再也不会听你差遣了!”

这话说得十分巧妙,三言两语间,勾勒出一个仗势欺人、横行乡里的地头蛇形象,让旁人对白恬敬而远之,甚至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喊一声“活该”。

舒凫暗地里环顾一圈,说来也是白恬运气不好,与他关系亲密的小伙伴一个都没到,尽是些歪瓜裂枣抱团。

方瀚一伙人早就对他不满,这会儿逮着机会,自然要把他往泥地里踩,顺便给自己艹一个饱受压迫的悲情人设,踩着傻白甜的脊梁骨上位。

至于傻白甜本人,他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拳脚,倒也没发怒,反而老老实实地检讨道:“抱歉,方公子。过去我倚仗父母宠爱,自视甚高,盛气凌人,对你们多有冒犯之处,实在惭愧得很。如今我已经痛改前非,保证绝不再犯。”

“哼,这还差不多。”

方瀚得意地冷哼一声,却只听白恬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既然九华宗人人平等,为何这位置别人坐得,我就坐不得呢?”

方瀚:“……”

舒凫:“……”

方瀚:“给我打!!!”

哦豁,完蛋。

若换在以往,白恬还是个趾高气扬的小公子,舒凫未必会插手一群纨绔少年打架。

但白恬虽然人傻,心地却不坏,又懂得反躬自省,一看就是个成长系的好苗子。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让人给掐了。

再者说,白家夫妇都是明白人,当初帮她说过不少话。她投桃报李,照看一下他们的儿子也是应当。

舒凫想到这里,拨开人群上前,左手解下悬在腰间的孤光剑,一抛一接,连同剑鞘一起握在手里。

那方公子委实当得上一句“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弟弟行为一套接一套,不仅抬腿踹白恬,甚至还想迈开腿从他身上跨过去,让他体验一番胯下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