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外表看似粗狂,实则心眼贼多的胖子,当真不是个俗人呐!
也是,能坐到这个位子上的人,又怎么会没本事呢?
何琪无奈的笑了。
“你别怪劳资,也是为你好,若你真是曰本人,怕是走不出这间屋了。”菊长惬意的品着茶,却是说着杀人的话。
“此话怎讲?”何琪疑惑道。
“从你来北平的第一天,劳资就注意到了你,你随后的一举一动,劳资都一清二楚。”说到这里,刘菊长忽然咧着大嘴笑道:“老乡,你还得感谢劳资请你吃了馄饨。”
“王德发!”何琪十分惊恐,浑身汗毛竖起,不可置信道:“张帽儿那厮,是你的人?”
菊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你......你以为我是曰本人?”何琪指着自己问道。
“你哪里不像曰本人了?”刘菊长反问道。
“你在北平之前的事,劳资是一桩都查不到,没人知道你,说出现就出现了。你说你出生在南洋,后来去了西洋,南洋明明离曰本近,你怎不去曰本呢?还有你的棋艺,劳资问了好些人,都说师从曰本,但你说你从来没去过曰本。特别是今天的案子,你恰恰又在现场。”
“要不是劳资留了个心眼,你现在喝的就不仅仅是茶了。”
“那你又怎么确定我不是曰本人了?”何琪追问道。
辨别一个人,需“察言观色”,各中细节颇多,有的只能凭借多年的经验办事,刘菊长显然是一个凭借经验办案的人,哪里说的清楚里面的门道,只是指了指茶,简明扼要的说道:“这茶,一般人可不知道,你的老家话也说的对,劳资挑不出毛病,这个是曰本人学不来的,最主要的是,你救了那条人犬。”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何琪莫名的怒道,反正现在自己的底细一览无余,已经被排除了嫌疑,更没什么好怕的,斥责道:“你既然知道狗娃,怎么不救?”
“劳资又不是菩萨,凭什么救?”菊长惬意的饮着茶水,对于何琪的指责,丝毫不在乎,继续笑道:“你不是救了么?”
“那我要是不救,狗娃怎么办?等死?”何琪质问道。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数,你要是不救,就说明他就是命贱,这世道就是这副吊样,劳资就算今天救了他,明天他也活不下去。你们读书人不是讲什么“达就多干事什么的”?叫什么,我想想。”菊长挠着脑袋在回想。
“达则兼济天下。”何琪指出道。
“对对对!谁说这话,谁就去救。”菊长点头道。
当一个人不要脸皮的时候,你就是说再多伤脸皮的话,也不能伤及分毫,反而会将自己给气着了,菊长的一句话就给何琪怼的冒烟了。
何琪无言以对,气呼呼的喝着闷茶,不耐烦道:“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菊长小声的说了几句。
何琪顿时气的站起身,言辞拒绝道:“那两个人贩子我指认出来,但作伪证,我绝不干。”
“当时就你们俩在,你不干,那劳资就只能去找那个人犬了。”菊长淡定道,似乎吃定了何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