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也开始相信自己。
……
李韬隐整天躺在床上,闻着苦药,还要装出病歪歪的样子,让苏婳有点心疼。她心疼却不肯说出来,只是更加频繁地接触鄂家,一心想从鄂家挖掘到足够有用的消息,不再让李韬隐继续装病。
可惜的是,两个月过去了,已经从初春到春末了,苏婳虽然很努力,却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大消息。
倒是宫里的秋娘,在晚娟的撺掇下,十分尽心尽力地针对贵妃。可惜贵妃好像是被谁劝住了,按兵不动,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受影响。
看来晚娟这条线也没什么用了。
苏婳有点灰心,正好这几天,她听说鄂华凝要前往大相国寺礼佛,便赶紧和鄂华凝约好,要一同前往。
到了那天,暖风习习,芳草菲菲,鄂家的车队浩浩荡荡,前后的家丁护卫多达上百人,鄂华昌骑着高头大马,护送在一驾华丽的马车旁边。
想来里头坐的便是鄂华凝了。
苏婳连忙吩咐自己的马车夫跟上。鄂华昌看见安王府的马车,大概是猜到李韬隐现在病倒在床上,能用这辆马车的只有苏婳,便策马前来,展开折扇,做出自认为的风流公子的样子,戏谑道:“姑娘别来无恙?几日不见,姑娘一定又变漂亮了。”
苏婳坐在马车里,懒得搭理。
鄂华凝用一只素手撩开帘子,轻声斥责道:“大哥,婳婳是我的客人,你不可如此无礼!”
鄂华昌看起来很怕这个妹妹,连声道:“好好好,听妹妹的。”他驱马往车队的前方去,临走前,目光还在苏婳的马车上流连了一会儿。
鄂华凝见哥哥走了,便邀请苏婳:“婳婳,来我这里坐,我这里更舒服。”
苏婳从善如流,换了马车。鄂家在享受方面自然是没得说的,李韬隐还要韬光隐晦一番,鄂家就全无顾忌了,他们把所有能用的好东西都搬上了马车。
苏婳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捧着侍女递来的奶茶——就是把牛奶倒进茶里,据说是北边的满人那边传来的。
鄂华凝打量着苏婳,目光审视,声音却是亲切而甜蜜的:“婳婳近来过得得怎么样?”
“托福,最近王府里人人自危,我反倒过得自在松快些。”王府的大多数下人都以为安王是真病,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前程着急。
毕竟,即使都是做下人,在刻薄的主子手下和宽宥的主子手下,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鄂华凝点头:“这就好。安王有没有疑心到你身上?”
苏婳谨慎地答道:“那倒没有。只是他如今有了戒心,轻易不不肯让人动他的衣食,更不让人靠近他的住所,我已经连续几日没找到机会下药了。”
她这样说,是为了让李韬隐生病的时间更长一点,不然下毒太顺利,李韬隐可能就不需要装病了,而是要假死,那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