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听见了!
苏婳睁大眼睛往后仰,他的气息却一拥而上。是檀香,从他身上散出来,透着股矜贵优雅,此时形成温柔的压迫,让她一阵面红心跳。
“本王可从来没看出来。”
苏婳嗫嚅着,细声辩解:“紫瑶不知内情,总得找个理由搪塞她。”
“于是你就假装自己知足不辱,懂得适可而止?”他低低的嗤笑,醇厚的笑声从胸膛里发出来,有种宠溺味道,“那个担心将来会有女子来分宠的人,不知是谁?”
苏婳窘迫得不行,心慌意乱间出了个馊主意。她唉哟一声,捂着小肚子略微弯腰:“疼!”
她的演技太过浮夸,李韬隐仿佛不知情似的捧场。他的手顺着她的手往下,轻轻按捏:“这里疼?”
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温热气息,一下一下认真按摩,如精心绘制工笔画。
热气升腾而起,葵水带来的轻微坠胀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舒泰。苏婳耳尖通红,热气涌到脸上,整个人昏头昏脑的发懵。她按住他的手,轻声道:“不……不疼了。”
李韬隐注视着她红得透明的耳尖,识趣的收回手,拢进袖子。
手指的余温仍在身上缠绵,苏婳心里升起几分隐秘的惆怅。她咬一咬唇,终于想起昨日和鄂华凝的对话,忙絮絮说了,最后总结道:“她似乎想让我投诚。”
李韬隐挑眉,脸上漾起笑意:“你可知道,这世上比蠢货更蠢的是什么人?”
“蠢而不自知的人。”苏婳轻声道,“我也奇怪,为什么我一开口,她就不疑有他呢?”
李韬隐声音很低:“因为在鄂家人看来,这天下已经没几个人胆敢欺骗他们。”
苏婳点点头:“这下子,我可真成细作啦。”
李韬隐微笑:“无妨,本王会护着你的。”
*
接连几日,苏婳都不再晨起去书房练字。这日,葵水已走,李韬隐传来吩咐,让她前去寝宫。
苏婳怀揣着七上八下的心思,到了寝宫,便看见李韬隐身着寝衣,背着手,仰头欣赏墙上一幅画。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偌大宫殿凝着檀香。墙上的画被精致装裱,画上女子巧笑倩兮,腰肢柔软,正是前几日,李韬隐照着她的模样画的“飞天图”。
李韬隐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招手让苏婳过去。走近了才看清,他的领口微微敞开,胸膛劲瘦,只消瞧一眼,就让人血脉贲张。
苏婳挪开眼,他却把她拉到身边:“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