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侍卫犹自怒目而视,却担心楼天烈伤了高元泰,不敢大声呼救。

楼天烈也不傻,高元泰能看明白的事,他也能看明白。只是他乃江湖帮派之主,帮众虽然武艺不俗,但论行军打仗,可不能跟正规兵士相比。留下高元泰部,只消得拖住朝廷军,自己凭一身武艺,脱身自然容易得很。于是,楼天烈此刻倒是和甄函关站在同一边。

见高元泰被制住,甄函关才不紧不慢的道:“高土司,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伤了和气?”

楼高元泰怒道:“甄函关,你若伤了我一个指头,休想指挥动我手底下的一兵一卒。”

甄函关不慌不忙的道:“高土司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一向对高土司以礼相待,何时要对高土司不敬了?”说完,命人将高元泰的侍卫压下去,楼天烈又命人给高元泰吃了丹药,才放开高元泰,淡淡的道:“高土司,有什么话不如坐下来慢慢谈。”

化骨楼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和甄函关合作这些年来,高元泰也见识了不少化骨楼控制人的阴狠手段,其中就有些毒药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听令于楼天烈。

高元泰被楼天烈的手下强喂了丹药,日后都要受制于人不说,也不知道楼天烈给自己吃的什么药丸,有什么折腾人的功效,早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脸如死灰,哪里还有什么率部出走的勇气?

只看高元泰的表情,甄函关和楼天烈都知道高元泰的心气已经散了,楼天烈才放开了高元泰。

甄函关亲自给高元泰斟了茶,颇为客气的道:“高土司忒也小瞧我南越军了,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南越国主如何敢以小博大?高土司就算是信不过我,难道南越国主也犯糊涂了不成?一月之内,我比较贾敬、贾琏死在战场!”说到最后一句,甄函关语气又是狠厉又是笃定。

高元泰脸上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他虽然受制于人,却不相信甄函关还有什么办法逆转局势,冷笑道:“函关先生完全的准备难道就是次次都往朝廷军的口袋里钻?这准备也当真完全!”

自两军交战一来,因为甄函关被贾琏一封信唬住,战略选择上有些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好几次都叫朝廷军棋高一着,比甄函关多算了一步,看起来倒向甄函关好几次自投罗网一样。

甄函关自然也听得出高元泰这话是在讽刺他,不过甄函关也不见生气,低声道:“高土司别看本帅吃了几次败仗就小瞧人,我先时不说,是怕作战计划叫贾敬的细作打听了去。如今决战在即,为了消除误会,别咱们盟友之间相互见疑,却叫贾敬渔人得利,本帅少不得将计策跟高土司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