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景和帝将权柄抓得很紧,贾琏瞧着,不管原著里的新帝是谁,现下都无法将景和帝逼退位的。皇太孙留在京城监国,实际上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这日贾琏入了东宫和皇太孙说话,皇太孙道:“定远伯,铁网山秋狩,你为何不肯去?若非皇祖父给我派了差事,我也去了。”

贾琏笑道:“殿下,微臣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还请殿下恕罪。微臣总觉得,江南近日有大事发生。”贾琏现在被封伯爵,在景和帝和皇太孙面前,也已臣子自称了。

皇太孙知道贾琏向来料事如神,即便现在朝野内外十分安稳,也不由得警惕起来,毕竟这是他立储之后首次监国,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定远伯的意思是?”

贾琏自己也不太拿得准,摇头道:“微臣不过是随便一猜罢了,或是海匪或是倭寇,或是贩卖私盐,总要警惕着些。当然,也有可能是微臣想多了。”

皇太孙听了,点了点头道:“防着些总是无错,孤会安排人手注意江南动向;定远伯还有什么建议吗?”

贾琏沉吟一下道:“殿下,微臣以为,若只是倭寇或者只是私盐贩子倒不足为虑,怕的是内外勾结。去岁西海沿子的事,造成那样的伤亡,皆因霍烈过贪之故。多年以来,西海沿子流出了许多兵器,这些兵器只有少量落到西海军手里,其他的到的何处?未必没有到倭寇手上。

故而,微臣担心此次江南、闽地沿海的倭寇大规模的进兵,微臣以为,殿下可以派监军下江南,一则严查当地吏治,二则督促两地总督严加防范。若是倭寇不来,殿下也未兴师动众,御史台说不着什么;若是倭寇来犯,朝廷也不至于全无准备。”

皇太孙听了,沉着脸点了点头:“这些蛮夷,一刻也不忘到我中土咬一块肉下来。”

贾琏嘴角微动,心道:岂止本朝本代,就是到了将来的文明世界,所谓和平也不过是避免同归于尽的面纱罢了。

到了后世,即便因为几大强国都有了核武器可以自保,相互掣肘下没有谁敢轻易开热战;但贸易战、舆论战、经济战也一刻没有停止。富饶的土地和勤劳的人民,总能创造无穷的财富,这些财富永远会被人觊觎。

和平,从来都是建立在强大武力基础上的奢侈品,没有先进的武器和强大的军队,不配谈和平。

皇太孙见贾琏发呆,笑道:“定远伯还在担心什么?”

贾琏总觉自己有所疏忽,一时间没想起来,皱眉沉思。听皇太孙问,贾琏抬头道:“殿下,微臣是否可借全国各地这些年的地方志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