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置可否。窦氏出来道:“弟妹,琏儿这孩子向来明白,无缘无故不会做这样得罪世交的事。你说琏儿将缮国公府的人称之为贼,这里头是否有什么误会?”
贾王氏道:“能有什么误会?缮国公府石太太打发两个婆子来和我说话,门都没进,就叫琏儿使人拦在了门房外。这难道是咱们家的待客之道?以前嫂子掌家,我也不说什么,如今是老太爷做的主,两房实则已经分开过日子,难道二房的人情往来,还轮得到琏儿做晚辈的管不成?”
窦氏听了这话,也觉荒唐,转身问贾琏道:“琏儿,确有此事?”
贾琏道:“我说了,被拦住的不是什么世交,是贼。我已经派人追去了,只怕那贼人偷了不少细软东西。二婶,你应当感谢我才是,我阻了你和贼人往来,可是救了珠大哥和元春姐姐的名声。”
贾王氏听到细软两个字,不由得脸上一变,心道:他又怎么知道了?转念一想,又心道:只怕是这小子胡说,不过浑赖栽赃,叫他恰巧咬准了罢了,我倒险些自乱阵脚。于是贾王氏道:“琏儿,缮国公府可不是什么随意叫人拿扁捏圆的人家,你岂能如此坏人名声?”
贾母将拐杖一杵道:“先别吵了,石家的两个婆子呢?到了没有?有什么事,她们来了便有了说法。”
两房正在争执,贾母方才派出去请石家两个婆子的传话婆子回来道:“老太太,奴才按老太太吩咐去请人,确然有两个石家的婆子在外头。只是,琏二爷身边的范嬷嬷拦着,无论如何不许石家的婆子进府。
奴才想着老太太的命,那范婆子还敢违抗不成?便要请石家的两个嫂子进来,谁知那范婆子竟然用横的,偏她又力大无穷,将奴才推得摔了一跤。奴才到底没能请两位石家的人进来,请老太太责罚。”说着,那婆子伸出手,只见手上擦破了一块皮,应该是被范嬷嬷推到之后撑地的时候在地上蹭的。
“琏儿,这是怎么回事?如今还在老太爷孝中,你就如此胡闹不成?”贾母问道。
连贾赦夫妻都满脸疑惑的看着贾琏。
贾代善走了,贾琏心情有些恶劣,并不想跟贾王氏这样三番两次拖后腿的人多费口舌,直接道:“那两个婆子就是贼,偷了主家一车金银细软,要托二婶收下,咱们荣国府是缺了吃,还是缺了穿,还是当初分府的时候苛待了二婶子,二婶子竟然要做这样的窝主?”
这话不但将贾母和贾赦夫妻都震住了,也吓得贾王氏一颗心跳得仿佛要出腔子。贾琏懒得理会贾王氏,继续道:“若是祖母不信,咱们这就派家丁去外面寻,只怕那两个婆子带来的细软不少,还没运走。若是寻着了,也好及时报官,省得咱们受连累。若真是石府的来咱们家走动,不是该先来见过老太太吗,怎么倒直接去见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