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伺候兵部尚书躺在了床上,忽然说道:“陛下对乐安公主真是一往情深,不仅不介意她嫁了匈奴的前单于这么多年,还将她的儿子也带过来视如己出。这份深情,有几个人能做到。”

兵部尚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慎言!如今陛下最介怀的,便是别人拿乐安公主的过去说事。这些话若是落到陛下耳中,只怕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妾身失言了。”周夫人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就凭这么多年,乐安公主都没有忘记跟孩子们的交情,还请了神医来为清逸医治,我们就该把她奉为座上宾。”

兵部尚书眼中浮现出了几分忧色,“你说那位杨神医真的能治好清逸吗?换人心的办法,老夫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提到儿子,周夫人又抹起了眼泪,“清逸是我十月怀胎,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又何尝不担心?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乐安公主的医术是众人皆知的事,就连大夏近年兴起的女医,都是起源于她。杨神医既然是她的师兄,想必医术更精湛一些。”

兵部尚书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杨神医住在府中的日子,切记不可怠慢了人家。”

“妾身知道的。”

……

夏白薇和箫尘离开兵部尚书府,便回原来的靖王府,带着阿瑶一起去他购买的宅子了。

李氏他们已经接到了夏白薇回来的消息,从早上开始,便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夏白薇刚下马车,就看到了阔别多年的亲人,激动得泪如雨下。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李氏,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说这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人,只怕没人会相信。

相比起来,夏明军和林氏就苍老了许多,耳畔都生了白发。

一个小少年站在他们身边,芝兰玉树,激动地望着夏白薇一行人。

她快步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二伯,二伯母,薇丫头不孝,一离家就是这么多年,让你们担心了!”

芳兰牵着阿瑶跪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