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雪色认真道,“我会觉得郡主在浪费才华,虚度生命,我会为你觉得可惜,因为你并不会享受那样的日子。”
“可天下很多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会为她们可惜吗?”
雪色反问道:“天下有几人似你?”
宁映寒笑了笑:“你看那些贵女们,自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任谁都不能说她们不聪明不优秀,可到头来,她们却只能用这些技艺来取悦未来的夫君。”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当然我不是说这样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对于很多人来说,能与夫君琴瑟和鸣,自是一桩美事。我只是,想给她们提供一个选择的机会,给她们一个能发挥她们才智的地方。”
“她们未必会感激你,也未必会选择你提供的路。很多贵女自小接受的,就是要高嫁的思维,嫁得好是她们人生最大的目标。”
“我做我的,她们感不感激与我何干?”宁映寒说道,“世人千万种,有的女子追求嫁良人,有的女子也许会追求其他,我只是为了那些想追求其他事物的女子提供一点途径。”
“郡主,你呢?”雪色想起秦宣,突然问道,“你追求嫁良人,还是追求其他?”
“我为何不能都要?”宁映寒笑着看她,“良人我要,其他我也要。”
“我懂了,”雪色笑了笑,这果然是郡主会有的回答,“但是……这会很艰难,这太挑战人们的认知了。”
“我知道,就算父王下旨民间公学对女子开放,也许长达一两年内都招不到女学生,甚至肯进入公学的女学生会被众人围观称奇,”宁映寒坦然道,“但我在这个位置上,我有这个机会,我就该做些什么,无论是否成功。若失败了,就总结经验从头再来。”
“郡主野心甚大。”
宁映寒坦然承认:“我想以我之力,改变这个天下。”
皇帝说的不对,她是有野心,但她的野心不是谋天下,而是变天下。
她身上有一种自负,这种自负会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说出的事,她就一定办得到。
雪色默然注视她半晌,突然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雪色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助郡主得偿所愿。”
“若真要试行此法,你就是我的开拓者,总要有人先做出表率,其他人才会跟上。”宁映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