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映寒点点头,不得不认同这一句:“他确实挺冤。”

“好在您那个时候离京了,不然过一段时间摆在您面前的,会不会是苏俊之的心肝、甚至头颅?”

如果她那个时候没离京,可能就是她的心肝、甚至头颅,被装在木盒里,送到晋王的军帐中了。

但这句话宁映寒只是想想,并未出口,只是笑道:“以陛下的心胸,大概会吧。”

“想想还挺可怕的。”雪色有些不寒而栗。

“是啊。”宁映寒随口附和道。

“这一次真的要感谢方姑娘和大长公主殿下了,”雪色叹道,“也多亏了郡主以往的善行,才有此福报。”

冥冥之中,似乎环环相扣,若不是当初宁映寒帮助了流云和方诗琪,那日也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助她逃离京城。

就算已经出嫁,方诗琪在雪色眼里似乎还是那个带点古灵精怪的姑娘,提起她时,雪色习惯性地仍称“姑娘”而非“夫人”。

想起方诗琪,房间里的氛围似乎沉重了些,宁映寒叹了口气:“多亏大长公主殿下的力保,方诗琪只是被关入了天牢,希望她能撑到我军破京城的那一天。”

雪色感受到了她的沉重,转开话题问道:“郡主听说了吗?虽然皇帝禁止官员们议论宫宴上发生的任何事,但您在宫宴上那一席话已经传遍京城和京城周围几个城池了,怕是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传遍天下了。”

“如果早知如此,我会更谨慎地选择我的措辞,”宁映寒笑了笑,“大家怎么说?骂我欺君罔上,乱臣贼子?”

雪色摇摇头:“很多人都说您有勇气,毕竟纵观几朝历史,敢当面把皇帝骂得体无完肤,最后还活下来了的人,就只有您了。还有人感叹,原来女子也能有不输男儿的勇气。”

“当然,骂你是乱臣贼子的声音也还是有的。”雪色又补充了一句。

宁映寒:“……”

第二天一早,宁映寒整装待发,玄衣白马,却是透出与从前的雍容华贵完全不一样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