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一位乡绅打扮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个小厮。此时已经走进院子不断打量着四周,脸上有几分满意之色。
“你是何人?来做什么?”苏俊之心下烦躁,语气也很冲。
“听说这间宅子挂牌售卖,我正好要在京里买座宅子,就过来看看。”男子解释。
“你弄错了,我没有要卖宅子的意思,请你立刻离开,不然我要报官了。”
“哦?可你也不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吧?”男子打量苏俊之。
“胡说八道!我就是此间主人,你给我滚出去!”苏俊之仔细打量过男子装扮,确定其只是个乡绅或商人之流,不可能是京中官员,便毫无负担地口出恶言。
男子却露出个轻蔑的表情:“宅子的主人说此间有个借住的死乞白赖地赖着不走,现在看来,何止赖着不走,竟还意图驱赶来买宅子的人,脸皮实在厚极。”
苏俊之气得声音都要发抖:“滚!给我滚!”
“要滚的人是你,”男子也被他激怒了,“这间宅子我决定买下了,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若还赖在此处,我就直接让人把你打出去了。”
说完,男子便带着小厮转身离去,剩下苏俊之神色扭曲地站在原地,想发火砸个摆件,看了看又没舍得毕竟被宁映寒搬了一次后,剩下的也不多了。
骂骂咧咧地回了书房,苏俊之只当那个乡绅打扮的男子弄错了人家。直到三天后,被人扫地出门时,他看到乡绅手中的房契,这才想起来,那天宁映寒来此是把此间房契拿走了的。
他立刻去小院找宁映寒理论,却扑了个空,宁映寒不在,之前一直从他那里领工钱的仆妇也一改态度,对他爱答不理。
苏俊之硬是在小院门口蹲了几个时辰,才蹲到了披着夕阳归来的少女。
夕阳下,少女一身红衣,容色明艳,眉目如画,走路的姿态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让来兴师问罪的苏俊之都失神了一瞬。
一时间,为色所惑,苏俊之想着也许态度不需要那么强硬。眼前的少女明显还对他有意,不然怎么会仍然住着他租的小院呢?
当然,这是他想多了,宁映寒纯粹是对生活标准要求较高,打算等新住址完全按她心意装饰好后再搬进去。
但这架不住苏俊之的脑补,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宁映寒仍对他有情的证据。还想到,也许,宁映寒把流云送回大长公主身边也是只是想让流云离他远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