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整个人都怔住了。

宁映寒不去打扰她,任她静静消化着这个消息。

“……苏俊之也知道此事,”流云突然想起来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宁映寒,目光灼灼,“他问过我小时候的事,我告诉他我是小时被父母捡来的,当时他表现出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

宁映寒不知说什么好,苏俊之这点养气功夫,能成事,真的是一半靠运气,一半靠女人。

“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我能看出他一直在观察我,”流云继续道,“他说不想我抛头露面,不让我出门,每当有客人上门的时候他也总会支开我,他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我,现在看来……”

“他怕有人看到你的容貌后,将你和大长公主联系起来,抢了他的功劳。”宁映寒接话。

“其实他多虑了,”流云苦笑,“我在楼里待的那段时间,几乎日日抛头露面,也没人能把一个低贱的妓子和大长公主联系到一起。”

“我也是近期才知道大长公主走失过一个女儿,见到你才……”宁映寒想到此节也有些叹息,“若是我早些知道,当初……”

“郡主,这不能怪你,你当初助我,我一直心存感激,”流云语气真诚,“你与苏俊之不同,你是真心想帮我,他是带着目的的。何况,也许只是凑巧,我也未必是大长公主殿下的女儿。”

“是真是假总要试试才知,”宁映寒道,“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你今天已经经历很多了,先好好休息吧。”

宁映寒不想从流云身上谋求什么,自然也不会逼着她立刻去认亲,而是让流云先想好再说。

流云感激地点点头。

宁映寒暂时将她安置在小院里,看着她思索着什么的样子,笑了笑,为她关上房门,又嘱咐了仆妇几句。便准备出门,她还有些事要办。

宁映寒敲开了秦国公府的大门,门房看到她,没说什么,只是去叫了墨砚来。

墨砚看见她,皱眉看着她:“上次你没把钱袋拿走,现在反悔了吗?”

“我不是来拿钱的,”宁映寒解释,“我想问,这些年,我从国公府拿走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