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能不能听到,他提着她跳上岸,谭音双手双脚感觉是踏实地落在了地上,顿时浑身发软地瘫了下去,张口就呕,哗啦啦吐出好多水,喘得差点死过去。
耳边模模糊糊听得大僧侣在说:“你咋这么犟?叫几声救命会要了你小命么?”
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谭音咳得两眼发红,死死盯着他。
大僧侣看着她,淡道:“女孩子呢,还是偶尔柔弱点好,不管什么事你给点反应,摆死人脸给谁看?”
这句话好像曾经也有人和她说过。
谭音狠狠咳了一通,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坐起,将湿漉漉的头发稍稍整理一下,这才声音沙哑地说道:“大僧侣殿下,请回六角殿宽衣。”
大僧侣瞥她一眼,动也不动,神态冷淡,自认识他以来,他除了笑还是笑,要么就是胡闹耍无赖,这种冷淡的表情从未出现过。
谭音犹豫着抬眼看他,他的皂衣湿透了,头发乱七八糟地贴在脸上身上,还往下滴着水,想来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他方才将自己拉进水里,任凭自己挣扎扑腾却无动于衷,她怒意渐渐上升,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戏耍她了。可是,不能发火,她要忍耐。他带着黑丝手套的左手也湿透了,他似乎并没有取下来拧干的打算。
谭音看着他的左手,慢慢地,目光变得柔和。
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让她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