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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让奶奶看看你。”

张月茹语气温和地说道。

安萌眨了眨眼，顺从地走上前去，在张月茹的轮椅前蹲下, 方便她看清自己的面庞。

“像啊。”张月茹细细打量着安萌的面容，似乎想要弥补是六年来的缺失, “眉毛像你爸爸，他小时候也是又浓又密……眼睛像你妈，这样最好，漂亮。”

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 老人说话声音不大，慢悠悠的，仿佛在追思过去似的轻声念叨。

安萌没有从老人身上感到恶意, 因此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给萌萌拿个小凳子。”张月茹转向蒋怡然, “她这样蹲着不舒服。”

“嗯，好。”蒋怡然连忙招呼佣人拿来沙发凳，好让安萌坐在张月茹面前。

察觉到张月茹对安萌的温和态度，就连一直啜泣的安玲都不禁偷偷憋泪看向这里。

奶奶为什么都不为自己出气？

安玲委屈地想到，明明奶奶一直都最疼自己了。

张月茹抬起右手, 在安萌发顶轻轻摩挲，叹口气道：“十六年, 让你受苦了。”

老人的掌心粗糙，又有些控制不住手劲，体验怎么都说不上良好。

可安萌只是简单地说道：“没有，回来以后都还算顺心。”

“是吗, 没有受委屈之类的。”

在方才的打量中，张月茹的目光在安萌脸上那道淡淡的痕迹停留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