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赵元邑跟贤妃住的时候,每天最要紧的事就是抄书,永无止境地抄书背书,背不了继续抄。他母妃还老是让他跟三哥四哥比,非得让他也学会文稻武略,赵元祚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根本做不到,也不想做。他只想每天吃喝玩乐。
赵元祚贴在围墙边,脑袋悄悄地往里探。他来的正是时候,芍药刚好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头破口大骂。
骂的是守门那些侍卫。
“我看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克扣贤妃娘娘地伙食,清汤寡水的,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芍药一把将盘子里的饭菜扔出去,砸在那些侍卫脚下。 “聪明的就赶紧把这东西给换了,别等到我们娘娘去太后那边告状,回头你们一个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一个侍卫看了一眼被打翻的饭菜,目光鄙夷:“哟,还去太后那边告状?有的吃就不错了,还真以为你如今能吃什么山珍海味不成?”
那些侍卫本来不过是听命行事,得了太医的吩咐,不敢送重油之物过来,谁想到竟然被人这般斥责。当下,他们也咬牙切齿上了。
“还告诉太后,太后搭理过你们娘娘吗?别以为咱们不知道,如今郑家老夫人都不能进宫求情了,改明儿郑家三姑娘说不定都要进宫了,还以为太后对你们娘娘心软啊?”
“休要胡言!”
“是不是胡说,过几天新娘娘进宫不就知道了?”侍卫被芍药的色厉内荏压根不惧,“中饭就在这儿了,你们自己给扔了,想吃就只能捡地上的的了。”
芍药气得脸都青了。
可是他们现在的情况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这几个该死的侍卫守着,连长乐宫都去不了。
院子里还在闹,墙外的赵元祚却已经抹了好久的眼泪了。
母妃她们好惨,连到都没得吃,他要是回去的话,岂不是也没饭吃?赵元邑蹲在那儿蹲了许久,等到他想站起来的时候,腿已经麻了。
白安连忙跑了过来。
“殿下,奴才背您走。”白安蹲下,让赵元祚趴在他身上。
赵元祚一路走一路哭,哭得可伤心了,脸上跟个小花猫似的。他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是错,想回甘露殿又不敢回去,毕竟甘露殿里连吃的都没有。赵元祚抹了一把眼泪,嗫嚅道:“白安,你说我要是好好听话,皇祖母会不会早点把我母妃放出来啊。”
“会的。”白安道。
“真的吗?”
白安违心道:“当然是真的,只要殿下肯听太后娘娘的话,别叫太后娘娘生气了。”
“那好。”赵元祚下定了决心,“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胡闹了。”
赵元祚回了甘露殿这事儿,白安没说,也没有任何人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