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赵元齐说起这件事情,便一肚子的不满,“皇祖母不仅不待见,我们还不待见我们母妃。我母妃过去赔礼道歉的时候,还被臭骂了一顿。等她回去之后,我便倒了霉,今儿还被罚得早早地起来,到学堂里头读书。”
赵元壬补充道:“我也是这样的。”
赵元齐皱了皱鼻子:“皇祖母可真是偏心眼儿。”
“可不是么,就像咱们不是她孙子一样。”
赵元邑看着他们如此同仇敌忾,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你们往后还会去长乐宫吗?”
“再也不去了,除非皇祖母求着咱们去!”赵元壬说得理直气壮。
赵元邑揪起了眉头。
若这俩人都不愿意过去的话,那他一个人过去,岂不是太招人耳目了么?这可不好。
几个人围在一块说了一会儿的话,上课的时间便到了,韩侍郎也夹着书悠悠然地走到了阶上。
众人坐定,赵元祚也不敢再摸眼泪了,坐得笔直的。只是韩侍郎的讲课,他照样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也不知道到底讲了些什么。
赵元邑还挺喜欢听韩侍郎讲课的。显浅易懂,深入浅出,每每听完了课,总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韩侍郎也满意现在的情况。
以前他在台上讲课,底下的人都低着脑袋,如今总算是有一个抬着头,且不管他说什么都能听得懂。
一门课上完之后,韩侍郎便又让小书童将功课都收回去了。四个人里头,唯独赵元祚那份看着最厚实。
赵元祚也知道别人在看自己的笑话,作业扔出去了之后,便扭头走了,留下赵元齐两个在那儿大笑不止。
没多久,小书童又走了进来,将赵元邑给领了过去。
留下来的赵元齐两个又忍不住担心了:
“你说,韩先生为何一直抓着十七弟不放啊,难不成,十七弟的功课真差到了这个份儿上?”
“我觉得不可能,最差的不一直都是赵元祚么。”
赵元齐深觉有理:“那……韩侍郎会不会被贤妃收买了,故意折腾十七弟呢?”
“有可能!”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宫里真是人心险恶。
像他们这种听话懂事的,都快活不下去了。不过,可怜还是十七弟可怜,都被逼到了这个份上。
备受同情的赵元邑已经坐到了韩侍郎对面。
韩侍郎见他坐下,便将书合上了,笑着与他道:“你的功课我看过了,写得很好,似你这般年纪,读书能有如此的感悟,着实难得。”
这话韩侍郎还是掂量着说了,要是嚣张一些,说是绝无仅有都能说得。
赵元邑腼腆地笑了笑:“我也不过就把心中所想写出来罢了。”
“如此就好,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