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往死里打!”
一声令呵,那两个跟班儿便冲上来拳打脚踢了。李福掐着尖细的嗓音,口中咒骂不断:
“小畜生,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算计到我们贤妃娘娘的头上?今儿老子非得让你知道,这安分守己四个字,究竟怎么写。给我狠狠地打,不必心疼!”
拳打脚踢还在继续,赵元邑忍着疼,一声不吭。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没忍住叫一声疼,这些人反而会下更重的手。
李福抱臂上观,看着这小兔崽子被打成这狗样,心里才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趁着老子不注意,竟逃了出去,跑到太后娘娘跟前哭惨。太后娘娘心肠软,肯让你去资善堂读书,老子可不会心疼你。就因为你这个小畜生,害的老子在贤妃娘娘跟前吃了好大一个闷亏!”想起自己方才在师傅那儿受的罪,李福看向赵元邑的目光更凶狠了几分,直接上脚,踩到了赵元邑头上。
赵元邑疼得眉头紧皱,可是脸上却不见任何慌乱,只剩下麻木。
李福轻笑:“你是什么排面上的人?若不是贤妃娘娘大度能容你,你早就没了这条狗命了。怎的,如今还妄图跟十八皇子争长短,你配吗?”
李福手底下只两个人,一个小川子,一个小林子。小林子活泛些,见到李福如此对待赵元邑,便有样学样,朝着赵元邑狠狠地啐了一口:“你连给十八皇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赵元邑紧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果然,那三人看他这不死不活的耗子模样,顿时也没了再辱骂下去的心思了。
李福整了整衣衫,最后看了赵元邑一眼这么个脏东西:“跟在你后头,真是白白浪费了老子的大好前程。若是老子能跟在贤妃娘娘身后,留在十八皇子身边,哪用得着过如今这样的日子,受这样的鸟气?”
前程渺茫,想想就叫人恨!
若不是师傅非得要他过来看着,李福又怎么可能会沾上这事儿?跟在这畜生后头,这一辈子都难出头了。不仅不能出头,还容易被连累。畜生平时里看着温温顺顺的,可滑头的时候又是真滑头,忍了这么多年,愣是在今儿逃出去了。太后娘娘又是个心善的,被他三言两语蛊惑,当即把贤妃娘娘叫了过去敲打了一顿。
太后娘娘与贤妃关系素来亲厚,毕竟两人可是亲姑侄儿。贤妃娘娘凭着这层关系,一路盛宠到了如今。可以说,打从贤妃进宫至今,就没被太后娘娘这般教训过。
等贤妃回了甘露殿之后,李福这三人便理所当然地倒了霉。他们倒霉,赵元邑自然也别想好过。
贤妃娘娘说了,这书,是必须要给这小畜生念的,毕竟太后娘娘都开了口。不过娘娘也说了,这书念归念,却不能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念了。否则,他们甘露殿往后还能有什么颜面?
“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说完,李福呸了一声,而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他得去跟他师傅、贤妃娘娘跟前的大总管邓喜来复命去。
对于赵元邑会不会记恨他,李福是一点儿不担心的,这陈美人本来也不过就是贤妃娘娘跟前的侍女,贤妃娘娘久未有身孕,才起了借腹生子的念头。可这陈美人自己作死,因为陷害德妃惹得德妃落胎,被打入冷宫了。
那陈美人身子骨不好,前两年在冷宫里去了,留下这招人嫌的赵元邑,被送到了这甘露殿里来。
身为皇子,却比猫狗还不如,可想而知李福是有多瞧不上他了。这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忌惮呢?
李福走后,赵元邑动了动身子。等到适应了疼,才翻了个身,慢吞吞地地方爬了起来,笨拙且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