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后那里……”
小皇帝没说话。
刑部官员便也讪讪住了嘴,知晓此时再因太后的态度而为难,他今后就莫要再想得皇上重用了。何况如今朝中上下,除却太后早已式微的母族外,谁人不是希望皇帝掌得大权,姿态强硬不许后宫再插手呢?
半晌,小皇帝才道:“你去吧。”
那官员擦了擦额上的汗,匆匆退下了。
而等他走后,小皇帝立时就让人去了太后宫中,就说他近来梦见了父皇,便请太后为先皇念经,且先念满七七四十九日——
如此将太后宫中封禁了起来。
数年下来,他太了解自己的母后了。
示弱妥协,不过是一时的。慈和温柔中藏着强势,且又敏感多疑,那才是他的母后。
其实小皇帝倒有真真切切地想过,若他的母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手腕强硬多变,撑得起这偌大王朝,就请她老人家效仿前朝做女帝,也不无不可。
可她不是。
忆起先前宴上,太后头一回将齐春锦叫到跟前去,那算计得便已是分外明显了。连他都瞒不过。
小皇帝只得狠一狠心了。
若仍旧事事都想着转圜且隐忍,他不知道将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但应当是充斥着血和泪的。
小皇帝不想要这样。
“可哀家不想念那劳什子经!”太后接到口谕后,却是气得当场摔了几个花瓶。
“太后慎言。”一旁的嬷嬷惊得慌了脸色,忙一把捂住了太后的嘴,随即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太皇太后还在这宫中呢!您要为其念经的先皇,那是您的丈夫,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