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文章方面的事,程澹这段时间遇到的最值得吃的瓜毫无疑问是扶子缘和子桑守心的你追我赶。
怎么说呢,子桑守心真的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不但执着,还有点憨。
明明为扶子缘舍弃了暗探的身份,也早就对四公子做出了补偿,却没勇气也没自觉找扶子缘解释;伤还没好就开始往张府跑,最初是躲房顶,被发现后改为专门拜访找扶子缘下棋,还每天就下一局;平日里绞尽脑汁对人家好,却完全不懂得表达,甚至不知道抓住单独相处的机会。偶尔看到扶子缘对他的学生好,还会暗搓搓吃醋,故意踢颗石子把人家绊倒啥的,叫扶子缘哭笑不得。
吃瓜的程澹和篷歌也哭笑不得。
“你说你堂兄是不是憨过头了?”程澹捧着刚从冰鉴里拿出来的西瓜边啃边说,对面的树下就是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地下棋的扶子缘和子桑守心两人,“他但凡脑子灵活一点,稍微地利用自己的伤装装可怜,估计早就把子缘先生追回来了。”
篷歌也有些恨铁不成钢,却只能说:“可是子缘先生喜欢的好像就是他的憨……哦不,是单纯。”
程澹摇头叹息:“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他们修成正果,或者看到他们娶妻生子。”
篷歌抿嘴一笑:“怕是很难。”
她与扶子缘也知晓程澹寿数无多之事,却和张玉凉一样并不在意。心念通达之人早已看破生死,与其哀叹命运无常,他们更愿意过好当下。
毕竟无论早晚,人总是要死的。
一局下完,扶子缘送走伤势未愈行走还有些不方便的子桑守心,进厨房给他们做冰饮。张玉凉终于躺够了,披散着长发走出房间,倚在程澹身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你不去睡觉吗?”程澹挽起他散落在地的长发。
“困,但是睡不着,也许是困过了。”张玉凉长睫低垂,略显苍白的面颊写满了疲倦,“我歇一歇,下午给篷歌画屏风的花样。”
篷歌正从篮子里拿出绣绷,听到这话顿时笑道:“哥哥还是休息好了再画吧,花样的事不急于一时,我还有许多新搜罗的没有绣。”
张玉凉摆摆手,翻身窝进程澹怀里:“无妨,反正我也睡不着,这几日修史修得精神紧绷,找点简单的事做一做更有助于放松心神。”
篷歌白他一眼,把绣绷放回去,挎着篮子回房,把庭院让给黏黏糊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