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平道人?”程澹在一部修行界奇人轶事录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她曾是玲珑刀阁的首席弟子,以《太上忘情心法》入门,后转修刀术,百年前离开刀阁,隐居于蜀山附近……是这样吧?”
红栖向他竖起大拇指:“总结得很好。不过我想说的是她的情史,这些书里肯定没有。”
程澹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嗯,你说。”
清了清嗓子,红栖一本正经地道:“山平道人年轻时候是个叛逆少女,虽然因为天赋奇高被玲珑刀阁的阁主钦定为首席,但她却不修刀法,而是费心费力地跟《太上忘情心法》死磕。奇怪的是,好不容易心法入门了,她却又不再往下修炼了,反倒乖乖听从阁主的安排,开始修行刀法,最后还脱离了刀阁自立门户,你们知道个中缘由吗?”
“既然是情史,必然与她喜欢的或者喜欢她的人有关吧。”程澹一语道破天机。
张玉凉没说话,自顾自帮他下了一份牛肉。
“差不多,但也有些区别。”红栖嚼着q弹的丸子,咬字有些含糊,“山平道人年轻的时候性格放荡不羁,有不少露水情缘,其中一次不知是没做好防护措施还是怎么回事,她怀孕了。你们知道的,《太上忘情心法》的要点就在于忘情二字,她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忘情,于是为了保住孩子,她选择转修刀术。”
“对于很多修行者来说,专修道法是大忌。可人家是天才,天才是不讲道理的,所以她很顺利地完成了两种道法的过渡。由于在刀术上天赋异禀,她专修之后修为堪称一日千里,很快就从修行界新秀一跃成为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一。原本明里暗里嘲讽她未婚先孕荒废修行的那些人脸都被打肿了,个个觍着脸登门拜访,求着与她和解。”
“最好笑的是,山平道人的孩子不是父不详吗?她也不准备跟孩子他爹有什么牵扯。但当她修为大进之后,她的孩子一夜之间多了六七个爹,全是自封的哈哈哈哈哈哈——”红栖话还没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程澹和阙天音也跟着笑,隔间顿时被各种风格的笑声淹没。
张玉凉拿走程澹的汤碗,以免他笑得太厉害,把汤洒了烫到自己。
忘生禅轻咳几声,忍着笑问:“那她后来又是为什么要退出玲珑刀阁呢?”
红栖捞起一个翘尾螺嘬了两口:“那个啊……自称是山平道人孩子他爹的人里,有一位是玲珑刀阁阁主的小师弟,也就是她的小师叔。据说她那位小师叔的天赋和实力比她还高,性格淡漠,从不说谎,所以很多人相信他的话,然而她却一口否认,说她和她的小师叔啥事都没做过,孩子不可能是小师叔的。可是别人不信啊,还老拿这事儿说她和她小师叔的闲话,她没办法,只好带着孩子离开玲珑刀阁。”
程澹四人满头黑人问号。
“谁说谎了?”张玉凉莫名来了兴致,眼睛盯着红栖,手上还不忘将煮熟的牛肉夹进程澹碗里。
“谁知道呢。”红栖耸耸肩,“山平道人始终不承认小师叔是她孩子的父亲,而小师叔也始终坚持自己的说法。知道这件事的人多数相信小师叔,认为山平道人是为了名声才不肯承认。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相信山平道人,毕竟她都愿意生下孩子,名声早就没了,有什么好不承认的。直到现在,双方依然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程澹想了想,问:“既然山平道人不承认小师叔是她孩子的父亲,那她有没有说孩子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