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此先代替其他新进修行界的修仙者们感谢蜀山剑宗与两位的相助。”张玉凉客客气气地拱手表示谢意。
陆必染嗤笑着别开头,是陆必缘代她长揖回的礼,张玉凉也不和她计较。
蜀山剑宗表态之后,忘生禅缓步来到张玉凉,确切地说是走到阙天音身前,拈指浅笑道:“佛爱世人,渡众生,漂萍组织的成员同属世人之列,我希望在围剿时,几位能够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留下他们的性命。”
清风穿堂,阙天音鬓边碎发拂过眉眼,一派端静安和:“人之宿命,如风中烛火,一盏一阶段,无数盏星火相连,方为命运。漂萍组织于我而言是彼岸的灯焰,隔云烟渺茫,我无爱亦无恨,故不必在意我的看法。”
忘生禅倏然展颜:“阁下甚有慧根。”
闻言,程澹心里咯噔一下,差点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冒出一句“随我入佛门修行否”,还好没有。
“咳。”一直没发话的楚天阔见众人纷纷答应,不禁掩唇轻咳一声,“漂萍组织之事,琳琅阁还需要考虑一下,诸位可否容我与阁内其他管事者稍作考量?”
张玉凉回头想和阙天音交换眼神,却见他正和忘生禅以目光交流,顿时暗暗翻了个小白眼,反问道:“你们需要多长时间?”
“一日足矣。”楚天阔道,“诸位可在此稍事休息,明日我再来给你们答复。”
“陆姑娘以为如何?”张玉凉又问。
这毕竟不是他们自家的事,还是有必要问问陆家姐妹的意见。
“楚阁主自便。”陆必缘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目的达成,楚天阔分别朝张玉凉和陆必缘的方向作揖以示感谢,而后身化轻烟,飘然掠出大门。
这个简单的临时聚会到此暂时结束,陆必染打着哈欠拉陆必缘上楼说是要补美容觉,大厅里顿时只剩程澹几人。
彼时,阙天音与忘生禅坐到一起,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玄之又玄的道论禅理。时而相互推引,时而相互辩难,乍一听似乎都很简单,仔细一想,却又好像颇为精深,每个字仿佛皆可引申出无数含义,细思恐极。
程澹和张玉凉一边听他们俩掰扯,一边一步步挪到对方身边,直到肩膀撞上,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并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