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来吃饭吧,我做了许久的。”程澹继续手头的工作,语气平和,带了点午后阳光的暖意,让张玉凉顿时清醒过来。
毫不犹豫推开被子,张玉凉大步走到程澹身后,双臂一展搂住他的腰,整个人像糯米糍成精似的黏在了他的背上。脸埋在他颈窝处,张玉凉蹭了蹭他冰凉的发丝,黏黏糊糊不肯起身。
“你这样我没办法写字了。”程澹被抱得紧紧的,提笔都难,更何况写字,只得拿手肘戳了戳他,示意他松开。
“你在写什么?”张玉凉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没退开,而是将下巴枕在他的肩头,垂眼看向铺展于桌面上的布帛。
程澹懒得再推他,重新润笔蘸墨,接着上一个字写下一列飘逸的行书。
“你的字写的很好。”张玉凉看他提锋运笔,字迹流转,竟莫名感觉熟悉,“倒是和我的字有些相像。”
程澹笔尖不停,一列接一列地写:“你不是不用行书,更爱篆字?”
“确实如此。但我现在觉得,偶尔用用行书也不错,篆书笔画复杂,心不静写出来就不好看,不适合日常使用。”张玉凉一本正经地瞎掰,仿佛书房里那几十卷用古篆书就的给程澹提供素材的上古秘闻都是他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成的。
“随你。”程澹笑了笑,“书架上有几册我用过的字帖,你可自行取用。”
说完,他又抬手拍拍张玉凉头顶:“好了祭司大人,别黏着我了,去洗洗脸然后吃饭吧。”
“你陪我?”张玉凉蹭蹭他的掌心。
程澹本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见他还是一副粘人样子,话未出口又拐了个弯:“不如我让千梦角把饭菜端进房里来,你坐在我身边吃?”
张玉凉原就是不想离他太远,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点头应下了。
于是院子里正在给宫繁调试新弦的千梦角不得不暂时放下古琴,到厨房给他端来用妖力恒温了半个早上的饭菜。
书案旁支起一张矮几,张玉凉挨着程澹坐下,慢条斯理地吃起迟来的午饭,以及玉清白特意让人送来的一碗据说是用许多名贵药材熬成的汤。
汤的味道一般,张玉凉一边喝一边吐槽。虽然嫌弃,却也没有浪费玉清白的心意。
“程澹,我回圣殿这几日新学了一道菜,晚上做给你尝尝如何?”他挑着最后几根豆芽送入口中,突然兴致勃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