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程澹身体不太舒服,时常会觉得头晕、嗜睡,为免耽误鲜花店的工作,他向沈叔请了假,准备等休息好再说。
不过,他已经在家里休息了一周,这种状况却依然没怎么好转,想来这一世他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所幸不是什么大问题。
打了个哈欠,程澹倚着抱枕,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歪头睡去。
碎金般的阳光从枝叶缝隙间漏下,跳跃在他略显苍白的面颊上,愈发衬得他身形单薄瘦削,好似一阵轻烟,将散未散。
程澹这一觉,从一点睡到了近六点,一直睡到张玉凉和陈肖结伴回来,才被二人的交谈声惊醒。
困倦地揉揉眼睛,他赤脚跳下藤椅,梦游似的走向张玉凉,却因没有看路,不小心绊到一根树枝,跌跌撞撞地摔了出去。
“程程——”张玉凉被他吓了一跳,随手将刚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书本塞进陈肖怀里,然后冲上前借住险些摔倒的程澹,脸上露出惊魂未定的神色。
“唔……张玉凉?”被这一小插曲驱散了残存的睡意,程澹挠挠头,尴尬地笑道:“你回来啦?”
“你啊,总是这么不小心。”张玉凉刮了他鼻尖一下,也不让他走路了,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不紧不慢往屋内走去。
猝不及防又被秀一脸的陈肖早已习惯,咽下嘴里的狗粮,抱着一摞书跟进客厅。
彼时,张玉凉正把程澹放到沙发上,见陈肖站在不远处,顺手从他抱着的书籍内抽出一本递给他。
“什么?”程澹接过书,目光扫过封面,映入眼帘的是“夏目漱石诗集”的字样。
“夏目漱石的诗不只有‘月色真美’,也有‘脱却尘怀百事闲,尽游碧水白云间’。”张玉凉揉揉他的头发,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你之前说你想看夏目漱石的诗,我就到图书馆给你借了一本诗集来,用来打发时间还是很不错的。”
我说过这话吗?
程澹迷茫地回想片刻,好不容易才在记忆的犄角疙瘩里扒拉出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