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并不多,以帖经和杂文题为主,试策题只有三道。一道出自《尚书》,两道出自《论语》,角度颇为新奇。而答案也不知何人所写,论据清晰的同时兼具文采斐然,无论让哪个考官来看都会被点为最佳。
抛开李诚赠送试题的目的不谈,纵览全书下来,张玉凉获益匪浅。尤其是那道《尚书》试策题,让他看到了研读《尚书》的新的角度,这对《尚书》研习已隐约摸到瓶颈的他而言是千金不换的启发。
可是,李诚到底为何送这本册子给他?
张玉凉冥思苦想,只觉得有一线灵光在脑海中忽明忽灭,他却触不着抓不住。
除了册子上的试题皆是新题,而非李诚所说的往年题目之外,还有什么……嗯?
张玉凉似乎抓住了灵光的尾巴。
明明册子里都是新题,李诚为何要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不,不对,李诚并没有说书册里的题目是往年旧题,只说那是同僚整理的题目。但那又如何?不过是几道题目罢了,他能在里面作何文章?
张玉凉隐隐摸准了李诚思路的脉络,只差临门一脚的提点。
这时,迷迷糊糊睡过去的程澹脑袋一沉,下巴磕在书页上,正正压住了一个字。
张玉凉担心他磕疼了,忙暂时收起思绪,抱起他给他按揉下巴,余光不经意扫过他磕到的字,神色蓦然一凝。
那是一个“弊”字,舞弊的弊。
堵塞的思绪刹那间畅通无阻,张玉凉想明白了一切。
欣喜一笑,他抱起睡眼惺忪的程澹用力亲亲他的脑门,说道:“团团,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说完,放下他便风风火火往外走去,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婢女小心照顾他。
程澹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醒了?
嗯,一定都是愚蠢的主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