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璁毫不避讳地坦白道:“都是我的主意。”
“孔立文能有几斤几两,当然是什么都听我的。”
“但父亲真的是没猜到吗?难道你不是也跟儿子一样,看好药厂的生意,甚至还想好了等仗打起来,可以借药厂要挟政府,换回更多利益,才会默认儿子做下这一切。”
“甚至,药厂的事能这么顺利,父亲也没少在背后悄悄使劲吧?”
“可你真的只是拿它做生意吗!?”沈克山突然激动起来,咬牙切齿道。
“沈璁,你这是……要让我大半辈子的心血……让整个沈家……”他唯一还能活动的右手紧紧握拳,“都给你陪葬!”
“原来父亲只是心疼你为沈家打下的这片‘江山’啊?”到了这个地步,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沈璁说着忽而眸色一凛,“那父亲便可以放心了。”
“药厂现在只挂在我一个人的名下,他日东窗事发,父亲只管让洋人来找我便是,儿子会一力担下,不会连累沈家分毫。”
“到现在,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太过精明……”沈克山艰难地摇了摇头,“沈璁,你是算准了,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保下你,还是算准,洋人,不敢真的动沈家?”
“你这么恨我,处处与我作对,但到了今时今日,你敢如此嚣张,还不是、不是仗着……”
“你姓‘沈’。”
沈璁没有回答,但沈克山似乎也并不打算等一个答案,只是愈发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