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没有最后的威胁,他想自己也是会答应的。
除了有一对还算负责,却没有什么能力的父母,他的出身并没有比裴筱好太多——
贫穷,一直是他生命中的主旋律。
即使是在国外求学的那些年,靠着政府的补助,他也还是需要同时打三份零工,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而沈克山承诺他的,是他在英国当一辈子最体面的大律师也不可能挣到的数目。
他答应了,却也很快后悔了。
其实他在以前就见过裴筱穿旗袍的样子,那时候裴筱在台上表演,而他是台下一名洋人请去的翻译。
当时他不过把裴筱当做一朵美艳的“交际花”,却没想到,脱下旗袍的裴筱,魅力早已经深深刻进了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里。
“要怪就怪你太迷人了吧。”他看着虚弱地倒在桌上的裴筱,满眼心疼地摇了摇头,“何必呢。”
“沈璁他只是和你玩玩而已,睡够了,就给钱打发掉。”
“但你只要跟我离开,我保证,在你点头答应之前,我一定不会碰你。”
他俯下身来,一手搭在裴筱的座椅靠背上,一手撑着裴筱面前的书桌,无比真诚地看着裴筱。
“虽然可能终其一生,我都没有办法像沈璁那样富有,但有一样东西,他给不了你的,只有我可以给——”
“尊重。”
“裴筱,我会爱你,对你好,也会尊重你。”
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