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克山也很快冷下脸来,无不奚落道:“七少爷还知道自己有父亲啊?”

因为早年的枪伤,他现在已经很难站起来了,但身体到底还保留着戎马半生的底子,他抓着轮椅的手不断加力,直到沈璁都可以听见清晰的“咯吱”声。

“我不这样,请得动你回来吗?!”

虽然已经不用再跟沈克山虚与委蛇,维持他们极其表面的父子关系,但沈璁知道,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沈克山发现了他私运药物出沪的事情,但他还不确定对方知不知道他铤而走险的目的,也不知道沈克山下一步计划的图谋。

毕竟闹出了一条人命,沈克山的目的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父亲,想让儿子回家看看自己这么简单;沈璁知道,沈克山摆明了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想要拿捏他。

但他到底要不要顺了老爹的意思,还得看进一步的试探——

他必须弄清楚,沈克山究竟想要什么。

“是儿子不孝,前些日子太忙,怠慢了父亲。”他放下身段道。

“忙?”沈克山反讽道:“忙着干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你知道那会害死你自己,也连累整个沈家吗?!”他激动地拍着轮椅地扶手,咬牙切齿道:“沈璁,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