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毫不客气地压榨了孔立文,但在做决定之前,一切就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且不说孔家现在没了主心骨,各房人都在忙着夺产分家,闹得不可开交,孔立文都几个月没有过问过厂子里的事情了;就算他真的能抽出时间来管,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沈璁知道,孔立文未必就蠢到完全看不出自己吃了闷亏,但他既无能力,也无胆识,这个哑巴亏,他只能硬吃下来。

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服气,最多也只敢到公司旁敲侧击地跟沈璁讨价还价两句;赚钱的胆子和心思,他或许多少还有点,但再借他两百个胆,也不敢杀人,还能做得这么“漂亮”,神不知鬼不觉就做掉沈璁精心伪装的手下。

沈璁一把将打火机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笃定地摇了摇头。

“孔立文,没有这个本事。”

“那……”

黑衣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房门却意外地被人敲响了。

沈璁的第一反应是裴筱,毕竟刚才关门时,他看到了对方震惊且失望的眼神。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

裴筱不认识刚来的黑衣人,但喜伯一定是认出来了的,不然也不会只看了一眼猫眼就忙不迭地开门。

既是认出来了,喜伯就应该知道房间里谈论的事情有多重要,而且很清楚,沈璁一直不希望将裴筱牵扯进这个旋涡,就算裴筱真的追了上来,喜伯也一定会想办法拦住。

思及此处,沈璁愈发觉得心里更不踏实了,两步上前,赶在黑衣人前面,伸手拉开了房门。

“少爷。”门外喜伯看似恭敬地垂着首,眼神却不断暗示着大门的方向,“老爷那边派人来传话,要你抽空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