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扫过面前的旗袍,只当这些衣服无非也和跟之前沈璁送给自己的那身一样,是随便找个人在街上大牌成衣店买的。

约莫是大少爷闲着实在无趣,才随手买了几套衣服回来,想跟他玩点新鲜的花样。

他想着,但还是很快从衣架上随便取了件旗袍下来换上。

不管心里愿不愿意,也不管最后事情的走向究竟会是怎样,但他至少不能就这么一直光着身子,杵在房间里坐以待毙。

当他换好衣服,重新站在屋里那块巨大的穿衣镜前,才意外地发现,新旗袍竟然出奇地合身,剪裁合体,针脚细致,一看就是出自某位老裁缝的手笔。

很快他又转身查看了一圈其他挂着的旗袍,加上他身上穿着的,一共十套,虽然面料款式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老练的手艺活,还是贴着他身材做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沈璁了。

原本他对沈璁的房间就并不陌生,只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可在沈璁的屋里,哪怕是书桌上的一支钢笔,茶几上的一个杯子,都还摆放在原来的位子上。

除了凭空多出来的一排旗袍和那面巨大的穿衣镜,沈璁房间里的一切,都苛刻地维持着原样,跟裴筱上次来时见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明明在之前圈子里,有谁不知道,没有人能在沈家七少爷身边呆到第二晚,那个最是喜新厌旧,风流成性的人,却偏偏总穿着差不多的西装,只喝同一种咖啡,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卧室……

这些生活中的细节,无不透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念旧,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沉思间,裴筱暂时忘记了刚才沈璁给自己的“惩罚”,凝眉走向对方的书桌前,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沈璁已经轻轻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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